【之子于归】——第三集——水芙蓉（杜冰雁篇）（下）

玉芷馨

第十八场：
角色：杜冰雁、刘若谦、沙平威、军医（龙套）


杜冰雁每日跟着刘若谦学习医术，不知不觉，一月又是一月，虽然一直没能见到袁不屈，但是她在医术上的进益却是突飞猛进。刘若谦很看好她，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她做，这就让一些军医眼红，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受到苛待。
这日，杜冰雁来向某军医要绷带……

杜冰

杜冰雁在为刘若谦准备医药箱时，发现绷带没了，于是她找到管理医疗物资的某军医，态度一贯地温和有礼，
“薛大夫，劳烦给我一些绷带。”

龙套

刘若谦对杜冰雁青眼有佳，其他军医看在眼中，嫉恨在心，负责管理绷带等物资的薛大夫这日闻说杜冰雁上门请求，头也不抬自行清点文书冷哼道：＂原来是杜大夫，可惜你慢了一步，军中物资紧张，昨天送到营中的一百卷绷带已经分发完毕，今早清洗回收的十五卷绷带也被张大夫、胡大夫和平大夫领走，要绷带明天请早！或者…＂

薛大夫微微抬头，冷笑道：＂如果杜大夫真的赶不及也可以自己洗。＂

杜冰

这些军医的心思，灵慧如她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不爱计较罢了。因为在她十八年来的生命中，早已习惯不公平的对待，双亲最大的宽容便是让她跟着哥哥们读书识字，其他的三从四德压迫了她所有的青春岁月。她虽有坚强的心志和对自由的渴望，但却一直隐藏得很好。既然这是男人为主的天下，那么身为女人的她除了柔顺以对，还能怎么样。

所以面对薛大夫的刁难，杜冰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端了一大盆血污的绷带去清洗。
等洗完回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领了自己的那份，却迟迟没有动筷子，因为她被那些绷带恶心地实在没有一点胃口。

龙套

就在杜冰雁无心下咽之时，一旁伙夫却正对着军医胡大夫点头哈腰：＂胡大夫您息怒，实在是人手有限，刚蒸出来的饭都分配出去了，下一笼还在蒸，您耐心点，再等一顿饭的功夫就好…＂

胡大夫暴跳如雷：＂还等？先锋营那里还有几百个伤兵等着救命，却只有我们三个大夫去急救，我能出来轮休的时间最多就一盏茶，你还让我怎样等？我已经一早上滴米未进了！＂

但不管胡大夫怎样咆哮，没饭就是没饭，胡大夫怒气冲冲地环首四顾，却看见杜冰雁坐在桌前发呆，筷子摆在一旁动都不动。

胡大夫素来看杜冰雁不顺眼，此时又饥又累，看见杜冰雁这般清闲，怒从心上起，更不打话，上前便将杜冰雁桌前的饭碗抢去，将米饭往嘴中倒入，一边吃一边伸手向伙夫指道：＂我还赶着回去救人，杜大夫，反正你也不吃，就先等等，反正那个大头兵说了，再一顿饭的功夫就有新饭了。＂

杜冰

胡大夫和伙夫的对话，杜冰雁也听见了，只是一时发呆没反应过来。此时见他粗鲁地抢了自己的午饭就吃，索性将座位也让出来，低声道：“您吃吧，我还不饿。”

说完垂首离开饭堂回去军医帐继续工作。到了下午时分，一阵阵饥饿感毫不留情地袭击了她，让她四肢乏力、头晕眼花，很难再工作下去。

她蔫蔫地来到帐外，几乎是摊软地蹲坐在地，双手紧紧抱着肚子，企图制止那种心慌到想吐的感觉。

沙平威

闲来无事在营中闲逛，路过军医帐看到杜冰有气无力的，感到好奇“喂！你怎么了？”

杜冰

抬头见是沙校尉，知他一向没什么架子，不会怪罪自己的无礼，便依旧坐在原地，有气无力道：“哦，我中午没吃饭，这会儿饿得慌，没事的。”

沙平威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人是铁饭是钢，是吃不惯营中东西？在军中还挑三拣四的。现在军纪严明，不到开饭的点，火房应该没有吃的东西。这样吧，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摘点野果，下次不许这样”在营外摘了些野果，给杜冰充饥。

杜冰

对于沙平威的误会，杜冰雁没有解释，也没力气解释，只是懦懦地埋首应和着，倒是在他离营摘果子的空档，颇有些望眼欲穿地远眺了好几回。

终于将人盼回来后，接过他递来的野果，轻轻道了声谢，也顾不上清洗，只掏出帕子擦了擦。
试探性地咬上一小口，竟有一股清香盈齿。朝沙平威感激地笑了笑，便低头斯斯文文吃起来。

龙套

杜冰雁才吃几口，便看见平大夫怀里抱着一堆满是血污的绷带放到她身前。

平大夫颐指气使地斥责道：＂全部人都在忙，你倒好，一个人躲在这里偷懒！这些绷带快拿去洗，先锋营那里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等了！＂

沙平威

瞧见这成堆的血绷带，再联系起之前种种，心中已了然，小兄弟定是受了这些老军医的欺负，没想到在袁大哥军中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心中暗道:这件事我管定了

上前威严道“平大夫，你不好好在营中工作，到这里做甚？擅离职守，不知道先锋营那里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能离开”

龙套

平大夫看见沙平威，吃了一惊：＂沙…沙将军？你怎么在这？＂

沙平威在军中甚有威严，平大夫低头解释：＂先锋营那里绷带告罄，我来找薛大夫领取绷带，但老薛那里新的绷带还在洗，让我自己动手…我就看杜大夫没事，想让他搭把手…＂

沙平威

“今天本将军找杜大夫另有他事，请问平大夫需不需要平威请示一下？”说着便拉住杜冰的手想要离开，顿时感觉这个小伙子的手似女子手一般纤细，仔细端摩杜冰，发现他眉清目秀，皮色白腻，十分俊美。心奇这么俊美的一个少年为什么会来到军中，做这种污秽的工作

龙套

沙平威身份显赫，平大夫小小一名军医勉强和他应答一番便两腿颤栗，现在他开口，平大夫哪敢多言，躬身回答：＂小的不敢，将军请，小的自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