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第二集——红玫瑰（季潋滟篇）（中）

萧于薇

听出季潋滟的意图，顺着她看向舒大鸿，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领神会。

玉芷馨

因为两个姑娘一个伤一个病，舒大鸿每天出去做苦力给她们买粮买药，很快入不敷出……

萧于薇

其实不用看着舒大鸿每天面露难色的张罗吃喝，当时在客栈也帮忙算过花销，剩下的银两就在这两天就要一无所有，所有人省了又省，还是捉襟见肘。和季潋滟相处数日，也知道她心思缜密，是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于是将处境跟她说了，分析道:“如今我们都得罪了齐天绶，若想赚得银两，抛头露面做正当生意，这条路又不通。要想解决温饱，可以有三条道，一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这是无本生意，来钱快，但是风险大，一旦被捉住，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家破人亡。二是走江湖，捞偏门；有很多生意事务需要人暗中周旋解决，但是走这条路，金主不习惯用新手，需要熟人介绍，我和舒大哥都是外乡人，只能看季姑娘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但是这也有风险，很多人都知道齐天绶在找你，难保不会有人见利起心出卖你。三是挣官府的赏钱；这门生意竞争激烈，而且需要和官府打交道，难免要为五斗米折腰，但是胜在钱来的干净，如果能和公门中人搞好关系，对我们以后也是大大有利。季姑娘，你意下如何？”

季潋滟

也其实不用萧于薇明说，这几日也猜出他们二人也是捉襟见肘，心中早已在盘算计划着。
观察舒大鸿数日，看出此人纯厚善良，毫无投机心思，指望依附他来实现自己的报仇大计是绝无可能。但一介女子，想要站稳脚跟，乃至与齐家抗衡，若是不依靠地位显赫的夫家，即便有诸多商计，怕是也会付诸东流。只是眼下并没有从前趋之若鹜的大户公子，而只有这个朴实善良的“老好人”舒大鸿。
歪着头思忖良久，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舒大鸿有武，而我季潋滟有文，他缺少的心思，我来替他补上不就好了？想明白这一层后许久未曾有过的骄傲自信似乎又回到季潋滟的身上，一双美目流露出久违的激情与灵动。
几日来的疲惫似乎也随着这难解的心思消失了，季潋滟伸了伸僵直的手臂，转头对上萧于薇的目光，这才想起来还未回应她刚才的一番提议，不好意思地笑道：“萧姑娘思虑周全得很，只是刚才潋滟得姑娘点拨，神思了几许，萧姑娘莫要介意。潋滟以为，第三种方法甚好。泉州远离京城，贼患土匪众多，官府中人又多贪生怕死，不敢竭力追捕，为了维持政绩，只好张榜悬赏通缉。舒大哥拳脚功夫了得，对付一般的匪患绰绰有余，而赏金丰厚，对付日常生活也应该足够。至于和官府中人打交道，萧姑娘也无需担忧，我们挣的是赏钱，而他们挣的是政绩，时间一久，自然知道两者是相互依附的关系，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大家也便心知肚明了。”

萧于薇

季潋滟所述，与自己不谋而合，正道直行，总是比崎岖偏门好走的多，不过始终要劳烦舒大鸿，总是过意不去，来日方长，恩德种种，还等以后再报了。

“季姑娘所言甚是，我还从未与官府打过交道，这回正好借此历练一番，弄清楚里面的门道。”

舒大鸿

舒大鸿憨厚老实不懂为自己谋利，虽然体格强壮干活卖力，挣的工钱却常常不及其他的普通苦力，几天下来已经捉襟见肘。经过短时间的相处，舒大鸿已发现两位姑娘都是心思玲珑之人。他本就没什么主见，自然对她们言听计从。听了两人的建议，第二天就立马去官府揭了一沓悬赏。

萧于薇

看着厚厚一沓悬赏，忍俊不禁：“舒大哥可真是实在人，这是要大干一场了。”

舒大鸿

舒大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看那榜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悬赏，也不知道该选哪个，就全都拿了一张回来。”

季潋滟

拿过舒大鸿揭回来的悬赏翻了翻，顿时又气又好笑，蛾眉一抬，凤眼一瞪，一张张快速念道：“偷菜小贼十两偷包子小贼五两偷布匹小贼二十两偷米小贼十两…剔除掉一张一百两的江洋大盗，五百两的采花贼，其余全是鸡鸣小贼。舒大鸿！你觉得你每天有多少精力去和这些小偷小摸的流犯耗着呢？”
这呆瓜，也不知从中挑选最有价值的悬赏，竟然全部揭下来了。难道就没发现有些榜单已经发黄，显然是官府为了推诿前来告官的百姓，随便贴一张悬赏了事，但小偷小贼混入市井，最耗时间和精力，赏银也才数十两，大多数有点闲功夫的江湖人宁可去跑镖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来揭这种小榜，于是日头多了，榜单自然就发黄了。
被舒大鸿的耿直气到无可奈何，也不再尊称他为舒大哥，只连名带姓地唤了。

舒大鸿

“我是觉得这些都是除暴安良的好事，做好事无分大小嘛。”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看季潋滟气势汹汹的样子，舒大鸿哪还敢说出来。似是求救般看了萧于微一眼，舒大鸿有些为难地说道:“那……季姑娘帮我挑几张悬赏去做吧。”

季潋滟

忍不住敲了敲舒大鸿的脑袋，“你都已经撕下来了，如果不去理会，岂不是叫那官府的人凭白起话头？”但念及他此举也是出于善念，放缓语气道：“罢了。”拿出那两张数百两银钱的榜单，递与舒大鸿，“我的伤都是外伤，只需时日修养即可，但萧姑娘的风寒若不持续用药，日后恐落下病根。所以眼下我们需要大量的银子，便先去抓这两个大贼吧。其他的…反正榜单上也没有写期限，就留着慢慢贴补吧。”

舒大鸿

舒大鸿摸了摸头上被季潋滟敲中的位置，对这位脾气火爆的美人是又敬又怕，忙拿过榜单二话不说便往外跑，话声远远传回庙里：“我~~~~这~~~~就~~~~去~~~~”

玉芷馨

第九场：
角色：舒大鸿，季潋滟，萧于薇
在季潋滟的计划之下，舒大鸿抓捕盗贼，半年之内就攒了上百两银子，季潋滟和萧于薇的身体也都调养康复。

这一日，流云县某客栈内，三人商议如何查访商机。

季潋滟

自入住流云县以来，和萧于薇同行便时常引来各色目光，想了想对萧于薇说道：“于薇，女子在外行走始终不便，你我不妨扮作男装如何？”

萧于薇

“正有此意，季贤弟。”萧于薇看着她和舒大鸿唇角飞扬，“不但要改装，还得改名，萧于薇，季潋滟，一听就是女子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