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浅水】第四章——瞒天过海

孟轩

孟轩击出的一指，在几乎击中虞芷蕴的时候，微微一滞。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心念电转，转瞬之间指法一变，连击三处穴道。
虞芷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气血翻腾，被震退数步，周身的功力也在飞速的流失，但看似击在死穴上的一击，却并非夺命之招。

孟轩望着虞芷蕴，脸上已没有太多的表情。
“论罪名，以山寨的规矩，勾结外敌，罪无可恕；以军中的军法，泄漏军机，更是死罪难逃。”

“这一指下的痛苦，是我替九妹的复仇，而这一指下留的性命，则是我依旧对你的歉意。”

孟轩没有再回应虞芷蕴对自己的控诉，对于眼前不同立场，不同身份，更深深怀着对自己仇恨的女子而言，说服与解释，既无意义，也无可能。她需要一些支撑她的理由。

“替清羽下针的人？果然...呵，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一个也逃不了。”

孟轩正打算转身出门，却又复添了一句，依旧是平静的语气：
“到底是无心无情的棋子，还是有血有肉的人，选择和答案永远在你自己手中。若你认为，你对仇明义的是真情，那就去找他，向他坦白那个埋藏在无数层面具下的真实的你...如果你还记得起来的话。然后..”

“...天亮以前离开军营，永远不要再出现。这是我还你，也是为你留的最后一份情。”
不再多看一眼，大步走出房间。

血鸦

燕清羽 发表于 2020-5-15 09:53
“你也不像。”冰冷的目光从房间转向血鸦，眉宇舒展，笑容浮现：“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了。但是在那几天， ...

“不用谢我。”

早已做好与众人分别的准备，左右要离开了，也没再用山寨里的上下级关系称呼彼此，“若你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以后……杨小娥就拜托给你和孟轩多多照顾了。”
提到大小姐时，眸光之中微微闪过些许困惑。

“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就不会主动的去加以改变，只是被动的接受生活的改变。”
听燕清羽问起自己的旧事，话语之中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你若能活着夺回九龙寨，我就告诉你。”

燕清羽

血鸦 发表于 2020-5-15 10:44
“不用谢我。”

早已做好与众人分别的准备，左右要离开了，也没再用山寨里的上下级关系称呼彼此，“若你 ...

“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就不会主动的去加以改变，只是被动的接受生活的改变。”

重复了一遍血鸦的话，笑了一下，对刚出门的孟轩轻轻点头，突然出刀斩向血鸦：

“说的很对，你半年之前的生活，等级严格分明，同时又武功高强，出手狠辣，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你内心的想法。

你‘曾经’的上级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培养出你这种性格呢？

你会让我‘活着’回到九龙寨吗？那种狠毒的针，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

仇明义

本来有军情想与孟轩商议，却在门外听到两人争执，直至看见孟轩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心中虽趋吉避害却占了主导，却波澜起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面具的其中一面。虽然心中把山寨上每个人的诡异举动都怀疑了遍，也曾怀疑是虞芷蕴，但是霎时温情却让自己晕了方向，难道她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一想到此，心蓦然刺痛。

悲怒交加之际冷冷走进房间，只见虞芷蕴受伤摊倒在桌椅下，心中怜惜却是脸色阴青，只是淡淡地说一句

“原来一切的事都是你筹划，但我却没想到九当家也是你害的，你究竟还隐瞒了多少？”

叹了口气，从怀里扔了把刀，哐当一声掉下地下，“你已不是山寨的人了，今天是断不能留你，我不是三当家，你仍可以反抗，来，你捡起这把刀，往我心窝戳去，从我尸体塌下去，要不你留下命，你选一个。”

语气决绝凛然，却别过脸来，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是这般妇人之仁，想到山寨的事又出意外，今后的事情如何变化，便不在是自己所能预料了。

乔乐恣

出现在血鸦身后，封住她的退路，见清羽出刀，自己亦拔剑出鞘，剑尖飘忽不定，如同飞舞的雪花，不知落下何处。

孟轩

出门的孟轩撞上了前来出仇明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任他走进屋中。
而那边的刀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对阵的双方既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是这一场迟早要展开的复仇，意料之外的，却是这提早的时间。但既是复仇，也就无论时间了。

没有任何犹豫，孟轩飞身向前，加入战局，一指点向血鸦。

血鸦

燕清羽 发表于 2020-5-15 11:19
“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就不会主动的去加以改变，只是被动的接受生活的改变。”

重复了一遍血鸦的话，笑 ...

眼底显露出丝丝寒意，冷冷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呢？”

“看来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面对劈砍过来的寒刀，尚有余力去阻挡。
直到感受到背后的剑风，心中摇曳的烛火彻底熄灭了。

“……燕清羽，你太令我失望了！”

瑞奇

孟轩，燕清羽，乔乐恣三人联手，轻易制住了血鸦。

孟轩

看着眼前被制住的血鸦，又看了一眼冷冷的燕清羽，神情复杂：
“我让人去搜一搜她的房间，是否留有什么证据。”

燕清羽

血鸦 发表于 2020-5-15 11:37
眼底显露出丝丝寒意，冷冷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呢？”

“看来你已经被 ...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眼神冰冷：
“不错！我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可以试试全身不能动，说不出话，生理的一切都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待五天，待这五天之后，你会是这么样子！”

“五天！你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每天都在悔恨过去，悔恨我亲信了我身边的所有人，我恨我面对这一切无能为力，我每天每夜都在想是谁害得我成这个样子，又不干脆一点直接杀了我，而让我生不如死！”

“你真的问心无愧，你倒是说你半年以前的经历是什么？
等到九龙寨之后，你又会怎么对我？我会跟来乐寿一样‘活着’到九龙寨吗？”

“真要那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燕清羽

孟轩 发表于 2020-5-15 11:45
看着眼前被制住的血鸦，又看了一眼冷冷的燕清羽，神情复杂：
“我让人去搜一搜她的房间，是否留有什么证据 ...

冷冷道：

“如果任何事都需要证据，司马厉在反叛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在袭击我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在我被袭击之后，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甚至店小二都在那个时间躲在后厨吃猪蹄。”

“在这五天里我早就想通了，我们怀疑谁，就直接动手，根本不需要别人露出马脚，出现什么破绽。那样我们会永远被动。

第一次被动，我们丢失了山寨，失去了大当家、四当家；第二次被动，大小姐被劫，你被引走，我生不如死。

三哥你还希望我们还有第三次被动吗？

我一点也不希望。”

杨小娥

听见院子里打斗的声音，连忙出来察看，却见大家将血鸦制服了，言辞间似乎是怀疑她就是奸细。又见燕清羽神情冰冷，生怕她一时激动错下杀手，连忙走上前去劝道：“血鸦姐她……她一直对爹忠心耿耿，尽忠职守，她怎么会是奸细呢？燕姐姐你冷静些，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又心急地跟一直没有辩解的血鸦说道：“血鸦姐你说说话啊！”

孟轩

面对燕清羽突然的爆发，虽然并不在情理之外，却也依旧被震得目瞪口呆。
他看得出来，自从被解除了施针，九妹就变了一个人，比起以前时常会有的信任之中带着些许犹豫，如今的目光中不但充满了怀疑，更有一种决绝。
但他毕竟不是身临其境，终究还是低估了这样一件事对她的打击，冷峻的冰山下，却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她太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了。

听到她对自己提议冷冷的解释的时候，孟轩心中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对着自己说话。他本想解释，倘若不须证据便先发制人，即便这回不是，下一回也许会误伤了好人，但这明显不是合适的时机
孟轩轻轻的点了点头，用他此刻能表现出来最平静的表情，对她宽慰的笑笑：
“这件事情，九妹说了算，我也相信九妹的决定。但宋帅那边，我总须做个交代，这样罢，人交给你，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如何？”

摇摇头，看了一眼血鸦：
“我没想到...你真的下得去手。”

见此刻大小姐出来，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
"大小姐...有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先回去吧，过后我们自然会给你解释。”

血鸦

冷冷地看了燕清羽一眼：“我没有名字，来九龙寨之前，血鸦只不过是一个任人鱼肉的奴隶罢了，你就真那么想知道，我是怎么取悦自己的主人的？”
你燕清羽多么地高贵纯洁，只怕这些经历说出来污了你的耳朵。”

面沉如水：“我是不配和你们站在一起，但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接受……”

再次受制于人，心中倍感屈辱，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眼神中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渴望，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色彩：“……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虞芷蕴

原以为孟轩只会把自己打伤，却不料是被直接废了武功。两年多来，虞芷蕴一直隐藏武功，之前的决斗也只用了六成的功力。深知自己与孟轩的功力相差不远，若是打不赢他，同归于尽也绝非难事。只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低头看着双掌，曾经能一招毙命的绝学蚀阴掌再也使不出来了。组织从不留废人，更何况是知道不少机密的废人？武功被废，已无自保之力，离开军营后，又能活得下去？

“孟轩，我还是不懂你，你永远都比我想象中更无情。你不杀我，却是借组织之力取我性命。”

又见仇明义进来，昔日对话仍在心头。踉跄走到他身前，无力的双手捉住他的手，露出一丝笑容：
“也好，死在你手，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