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侠隐之儒袂秋歌·法家私牢

茶毗

延续前面走过的痕迹，进入暗处。

太史九歌

“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唉。”
黑暗的小路尽头，一个光点慢慢的变大，却是一盏烧着的油灯，而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一个身着法冠的身影，背对着众人，面墙而坐，似乎吟诵着什么，蓦然间，一声叹息。
"嗯...不是法家中人，你们是谁？”

谷羽

说话之人虽是背对自己，却仍是行礼道：“我等乃应儒首之邀前来儒门做客的江湖人，误入此间，多有得罪。却不知阁下缘何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读书？”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四周。

茶毗

“汝的问题很奇怪，吾非任何一派，此地为儒门辖区。汝……可是许久未至地上？汝……是法家弟子？为何困于儒牢？”

刘青

“唉，我们…啊，我们是…等等！”心想这里是儒家地界，此人张嘴闭嘴问是不是法家的人…这人是不是被关在这里的………“阁下刚才读法家的韩非子的书，敢问阁下是谁？”

太史九歌

"牢？”
那人初有些不解，忽地轻笑起来，笑声之中带着几分自嘲。
“哈哈，想来诸位是听见了些许传言，方才来到此地的吧。以师尊平日的作风，让人敬而远之，那也不足为奇。”

笑意一晃而过，言语之中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此地乃是法家弟子修行之所，至于我，名太史九歌，是刑法司总领公冶先生的大徒弟..曾经是。”

谷羽

“修行之处……看来法家弟子之修行颇为艰苦。”点了点头，续道：“却不知太史兄置身于这暗无天日之处，做的是什么修行？”
说着说着，忽然捕捉到太史九歌最后那一句“曾经是”，疑道：“曾经是？”

茶毗

“吾从来直言，所以，若只风言，何以孤愤？汝师吾不知，汝，让人好奇。不详的言语，领吾讶异了。汝若无事，不如秉烛而谈。吾保证，汝若无意，吾不会外传。”

刘青

心道法家弟子？看来传闻是真的，法家已经入了儒家……修行什么，修行的不就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嗯，他刚才貌似说了一句曾经是？难道有什么内幕？我且少说话，静观其变
“原来是太史兄，久闻其名。失敬失敬…”

太史九歌

“诸位不要误会，此事与师尊无关，是我主动请辞的。”
“我自幼丧父失母，被师尊收留，也一直视他为榜样，克己正法，只愿将来能成为他那般的人。可是..”
“前些日子，我奉命调查魔云宫一事外出，却碰巧，遇上了一名卧龙山庄的女子，从此，我的心便乱了。”
太史九歌端坐台前，一字一句，虽是平平淡淡，却仍可听得出内心的挣扎
“我明知身份背景，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那女子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可我仍是无法放下。即便回到儒门，也难想以前那般无欲无私，唉...”
“师尊培养我多年，我却如此愧对他，因此找了个时间，向他请辞。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责骂我，面色十分平静，只说让我在此地好好修行，又将一个九连环递给了我。”
太史转身，手上攥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九连环，九道铁环，头尾相接，却又环环相扣。

刘青

刘青看了一会，沉默许久便说道“这玩意儿，我也玩过。这九个铁环好似人的心结环环相套，柱柱相牵，纠纠缠缠，要想解开，谈何容易，任你有千斤蛮力，却也无济于事。想解开他，要有平静下来，运作智慧将其化解。你说是吧？万事都如这九连环，终究能解开的”

谷羽

沉思片刻，道：“太史兄可否借这九连环一用，我或可助解太史兄的疑惑。”

茶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九连环虽然稀奇，并非无解之物，汝对汝之师尊如此维护，定然并非寻常无聊之辈。所以，吾以为，汝之矛盾已被看破，汝之师尊要汝……决断！”

太史九歌

太史九歌听见刘青所言，若有所思：
“连环如人的心结环环相扣...也许师尊真是这般意思，太史受教了。只是实不相瞒，太史旧日研习过机关之术，这般小小的九连环，却难不倒太史，师尊亦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他仍要将那九连环交我呢。”太史微微皱眉，为自己不能领悟师尊之意而苦恼，手上动作却不停，不出片刻，那环环相扣的九连环便被拆成九个离散的铁环。
“几位都是外人，也许旁观者清，你们认为我该如何看待这份情感？”

茶毗

“吾不懂情，亦不曾有过师尊，所以，吾只能说，与其困守心牢，不如有所选择。或许偏颇，却注定无憾。汝想要的，迫切的，肯定的，是大义，是私情？答我……便是分晓！不过，若换做吾，或许会追晓明知难以琢磨的，概因吾，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值得一试。即便苦酒苦果，亦是吾甘心选择，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