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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是一棵有了灵性却并未修成人躯的茱萸,生长在一片寂静的原野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茱萸开始叙说。因为她隐隐觉得,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而他自己也不可能会忆起前世。
“不知过了多少年月,那片原野的宁静被刀剑的喧嚣打破,原野变成了战场。 敌对的双方实力相当,因此战争变成了拉锯,鲜血流遍了开满鲜花的原野。
我本性喜静,更不喜这样的厮杀,但我毕竟只是一棵茱萸,无法选择逃避,只能静静地面对着眼前的生死轮回。由此,我意识到生命是一件脆弱的事情,鲜活的生命也许在片刻便会消散。我开始留意那些战场上的士兵,而其中一个年轻的将军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尚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情,总是会不经意的在人群中寻找他骁勇的身姿,暗暗地希望他的军队能够胜利,可又会自私的想,如果战场一直在这里,是不是自己就能一直看见他了?
然而战争总是无情的,某一天,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紧接着是一刀,又一刀……我哀伤地注视着浑身是血的他,却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鲜血染红战袍的将军强撑着走了几步,最终倒在了我的身边……也许是冥冥之中天意注定,弥留之际的他竟然把目光投向了我,暗淡的眼眸中透出了一丝温柔与笑意。
他费力地抬起手,伸向我的方向,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他抬起的手在半途停下,眼神中最后一丝生命的光芒消失了,他的身躯倒在了我的身边,鲜血流淌在我的身旁……”
茱萸不知何时已处理完伤口,坐在了燕翎的身边,她抬头仰望着山顶的苦情树,眼中似有晶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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