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中原】楚玉+清露 交流专帖

清露

近年来一直有在修习内功心法，外貌应该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只是上次见皇帝时他还是个孩童，也不知道他认不认得自己了。

看了看四周，上前走了一步，说道：“陛下英明。”

楚玉

皱了皱眉，上前半步，低声道：“陛下请恕臣失礼。”说着不等答话，一个伸手，迅捷无比地摘去了清露头顶的进贤冠，勾去了内里的发带，一头秀发随之洒落如瀑，流转生辉。
微笑开口，语声亲切柔和，融融生温，“恭喜陛下。”

瑞奇

皇帝朝清露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朕看你与已故的淑嫔娘娘相貌很是相似，就知你定是周府家人。”
楚玉忽然除去清露发冠，皇帝茫然：“卿家此举何意？”
王大人见藏不住了，只好直言：“启禀陛下，此女自称是多年前失踪的长公主殿下，老臣斗胆将其带入宫中查阅资料以证其身份。老臣有欺瞒不报之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震惊的目光在三人之间徘徊，哑口无言。

楚玉

待皇帝情绪稍稍平复，双手将内侍省记录与礼部档案呈上。

清露

看着皇帝如此真实的反应，也不知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给旁人看的，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倒是未曾想过楚玉突然会来这一手，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陛下，一别经年，时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不得已才用这个办法进宫寻找真相，让陛下受惊了，还望莫怪。”

楚玉

朝清露抱歉地笑了笑，又投以鼓励的眼神。

瑞奇

皇帝走近清露，仔细的上下打量，目光中震惊神色不减，但从他还未将几人治罪这一点来看，他肯定是有几分相信的。
站在皇帝身后的老太监上前接过楚玉呈上来的文档，说道：“陛下，兹事体大，不可轻信一面之词，还需验证调查。不如移驾养心殿再议？”
皇帝如梦初醒，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赞同道：“不错，你们都到养心殿来，朕要详细查问。”
王大人紧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应了声是，招呼你二人一起跟上。

一行几人移步养心殿，这里是皇帝日常短暂休息的宫殿，设有书桌，牙床等家具。
皇帝坐在书桌之后，王大人和二人一同站在案前，看着他提笔在纸上画着些什么，交予身边的老太监。
他对清露说道：“朕有确凿的办法可以辨认出长公主殿下，现在朕给你一个选择，若你坚持自己是长公主殿下，就随苏公公到偏厅验明真身。否则，你若是此刻承认自己是假冒顶替，朕便开恩免你欺君之罪。”

他又问楚玉：“既然她不是书吏，那你自然也是假冒的了？你是何人？与她是何等关系？为何敢冒欺君之罪来我宫中？”
王大人开口欲答：“启禀陛下，他是……”
皇帝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让他自己说。”
王大人只好闭上嘴低下头，给楚玉抛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清露

见楚玉那边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奈何自己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一时也没办法解释清楚。想留下来听他交代一下实情，可万一皇帝真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就不好办了，还是先验证身份，然后再回来拉他一把好了。

点了点头，先随苏公公去偏厅。

苏公公：“请姑娘褪去内外衣衫，让老奴看看你的后背。”

“这……好吧。”

解下外袍搭在身前，再褪下里衣，将后背露出。

“嗯……吓！”苏公公拿着皇帝作画的纸张，仔细端详你的后背，不久后发出惊呼。“姑娘请穿好衣裳，随老奴回殿禀告陛下。”

楚玉

正冠敛容，以士礼见之。“儒门楚玉，家父讳建阳，眼下乃是洛阳城中一介画师。”
“昔日淑嫔娘娘在时，曾蒙圣恩回周府休养。在下有幸，为故周尚书与家人作画一幅，是以得见淑嫔相貌——此事周尚书长媳孟氏、在下友人刑部程棣可以为证，那张全家福仍于周府收藏。近日偶遇清露姑娘，见其形貌不由忆及此事，她身世遭遇有异，多方查证下，的确与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幼承庭训，立身之本在一个诚字。不欺人，更不欺心。既有所疑，便不能假作不知，袖手旁观。”
“只是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未有实据，不敢草率上报。这才斗胆求到王大人府上，稍加权变，先行查证，再图后计。”

“不想刚刚查到线索，便遇圣驾，必是先帝与淑嫔在天有灵，不忍皇家血脉流落，陛下与长公主骨肉分离，相遇相认便在今日。是以一时情急失仪。”
“至于罪犯欺君……我便说句大不敬的话，此事上欺君事小，欺心事大。若不得事君至诚，非要违心折节，也就不是楚玉了。”

瑞奇

皇帝道：“朕的恩师杜太傅曾教导，自古忠臣者，直言进谏，不顾自身之安危。此等臣子，未必为可用之良沉，犹需敬之。你与她素昧平生，仅凭一点印象就为之四处奔波查访，可见你侠义之心。你自知未有凭证，甘心冒着杀身之祸的风险探查，也不失为忠良之举。”
转而问王大人：“老师为何凭他三言两语，便敢随之涉险？”
王大人答道：“老臣与楚公子之父乃同窗好友，莫逆之交，深知其人品性及楚家家风，故而取信楚公子直言。再说了楚公子尚年青，仍敢以身涉险，老臣早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皇帝点点头，又问道：“楚先生既然有忠君之心，报国之志，又是出身儒门大家，何故甘为区区一画匠？”

楚玉

沉默片刻，看了看屋内的随从宫人，“不敢欺瞒陛下，在下幼年顽劣，不喜经书，常有天马行空荒诞之想，这才专攻书画收心养性。年稍长，游走各地，见多人事，才多了些务实之念、自知之明。”
“有报国之心，未必有报国之能。若空有拳拳之心，却只知空谈经义，于国又有何益？”

“而玉生性不羁，虽有收敛，亦多有言语罪人，举止无状，更不适合立于朝堂。是以多年来隐于市中，交游同好，也算自得。”

清露

整理好衣衫，随苏公公返回大殿。

瑞奇

皇帝点头道：“宦海难航，人各有志，你乐意当个逍遥自在的画师，也不是坏事。”说罢又叹道：“然天下有能之士多抱此心思，朝中就只剩些尸位素餐之辈，大唐危矣。”他年纪虽轻，说话却显得很老成。

这时，苏公公带着清露从偏厅回来，神色明显带着一些讶异：“启禀陛下，老奴仔细检查过，印记形状确实与陛下所画如出一辙。且印记颜色淡红，源于油皮之下，并无边缘勾勒，可见并非后天形成。”

皇帝闻言站了起来，颤声道：“难道真如楚公子所说，是父皇和淑嫔在天之灵保佑，教我们姐弟今日重逢？”他走到清露面前，将清露双手握在手中，问道：“整整七年，你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回京城？”

清露

第一次切实的体会到亲情，面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七年前我意外落水，醒来后发现记忆全无，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之后每每只能从梦中寻到过往的片段，我想过去寻找自己的家人，但凭借着虚实交错的梦境根本无从查起。不瞒陛下，我现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若是没有楚玉的一次次的帮助，可能我们会再次错过彼此。”

“救我之人是当时偶然路过的画舫主人，我在船上昏迷了半月有余，蒙她悉心照料，身体才有所好转。我醒来后不知该去哪里，便一直跟随在她的身边去各个地方做事，直到这次来到洛阳。”

念及救命之恩，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但事关亲人的生死，作为子女又怎能隐瞒。“画舫的主人来自幽月宗，我怀疑当年刺杀父皇的杀手与她们有关。”

瑞奇

皇帝闻言大怒：“什么！这幽月宗是什么东西！竟敢刺杀天子，掳走公主？苏公公，拟圣旨把这幽月宗满门抄斩！”
苏公公答道：“陛下息怒，这幽月宗乃是江湖中邪门宗派，行事隐秘，没有山头，不设宗门。”
皇帝怒气未消：“难道此等大仇也要姑息？教天下人知道，大唐国威何存？”
王大人此时也搭嘴劝说：“陛下，非是姑息，只是要徐图之。而且当年先帝遇刺一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皇帝也意识到此事并非轻易可以解决，将心头怒气按捺，说道：“此事来日再议，眼下最重要的，是为皇姐恢复身份，以慰父皇在天之灵。苏公公，速速拟旨，命宗正寺修正皇族宗谱，年后为皇姐册封！”
苏公公鞠身应诺。

皇帝对清露道：“悦姐姐，这些年你寄人篱下，可真是苦了你了。从今以后，你便恢复本名，不必再流离失所了。”
他又对王大人道：“老师冒奇险为皇姐正名，可说是大功一件！”
王大人谦让道：“此乃老臣分内之责，陛下过奖了。”
他点点头，又问楚玉：“楚先生救皇姐于水火之中，又冒着杀身之祸为她证明身份，朕十分感激。不知楚先生想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