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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苏怀薇 于 2015-6-15 08:39 编辑
这一夜,似乎过得尤为漫长,一休无眠的战斗使人们耗尽了体力,无暇去想现下是处于一个怎样的时段,只能孤注一掷,驱车将赵无极引向法阵中央的那一刻才稍稍松了口气,短暂地缓解紧张焦虑的心理。
没过多久,苏怀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伙伴们,快速地拉开车门后,手持双枪朝着法阵的方向小跑而去,一步步虽是沉重,却是那么无所畏惧,只因心中的那一丝悸动。
一定要平安啊,这不仅是我对你的承诺,同样也是对你。
来到法阵附近,静立一旁看着叶枫荻、金大中、赵德利、赵小沫四人一起默念咒语,并利用手中的四大宝典施展着法术,这一情景若非身临其境,又怎会了解这世间无奇不有的涵义?
不多时,赵无极魂魄的白光冉冉升上天空,而另一道却显现出了被害人的模样,他们之中有跟苏怀薇素未谋面的;有打过一次照面的;有过一次交谈的;也有曾经肝胆相照的……
而这一切的发生,只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旅行,一场来不及告别的遇见。
然而当她回过神来,目光移向法阵的那一刻,却是没瞧见内心期盼的某个身影。
倏然间的心境就如同那道逝去的白光一般,开始变得迷茫,心情越来越沉,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来,一时间多种猜测占据了她整个脑海。上前询问了刚才与他并肩作战的赵小沫,可对方只是歉意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留意,而这时其他同学纷纷从各个方向陆续走来,众说纷纭着一路境遇的险情,死里逃生的侥幸。如果这会儿将某人不见的事告知大家,那么好不容易重拾的心情又将变得人心惶惶……
这显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然则,她相信,他是个守诺的人。
身处旧址的位置与盲谷的距离极近,起初是因对凸凹不平的地形分外陌生,所以难免会迷失路途,但对于此刻的苏怀薇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来到盲谷的一处山脚下,将手中的枪械放在地上,对着先前包好的尸骸深深地行了一礼,语调温和的说道:“爸爸,我来看你了。”指尖触摸着单反相机的镜头,似是在回味着某种依恋,直到微风拂过枝桠,一片落叶轻飘飘地停落在她的脚边:“这架相机是两年前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所以一直都带在身边。只是没想到……会成为日后睹物思人的物件。”
忆起途中听同学们谈到有关猫先生的故事,她的眼角眉梢间仍是那未散尽的怨愤与淡淡的凄伤。
“爸爸,你安息吧,杀害你的凶手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当苏怀薇得知猫先生原本就是个已死的人,只是利用生死相随的秘术得以续命时,关于这段匪夷所思的异事她不想再多提一个字,只是希望父亲能够安心瞑目,于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让他宽心的话。
“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常讲故事给我听,我现在长大了,也给你说个故事吧。”给予短暂的沉默可以让混乱的心变得清澈,“在一个僻静的村子里,原本有一对很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有一天这家的女主人发生了意外不幸离世,男主人无法接受已亡人的事实,便只能想方设法留住他们的爱情结晶。以至于过度的执念让他的内心生起了复杂的变化,甚至用了一些不当的手段,也因此犯下了不该饶恕的过错。”说到这里,苏怀薇的眼眶已渐渐湿润,说话的音色有些放轻:“但是……如果站在父亲的角度,他并没有错,他只是在极力的保护着自己爱的人啊,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努力地想去挽留。只是,他忘了……他在尽一个父亲职责的同时,却剥夺了另一个父亲行使职责的权利!”说完,双眼中闪过一道哀愁的神色,一滴泪缓缓地从她的面颊上划落,顺势滴落在放在地上的枪械处,不由唏嘘。
“诶,我说苏小薇,打起点精神来呗,你这个样子啊,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声音?”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痕,急忙回身寻找那副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四周围除了荒芜人烟的峭壁,就只剩下窸窸窣窣落叶的声响。顿时,一阵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原来是我的错觉。”
就在苏怀薇暗自的感叹了一句,准备转身的那一瞬间,熟悉的声音又再次经过她的耳畔。
“唉~看你心情不好想逗逗你的,既然是这样,那本少就适可而止好了。”
在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直到他慢慢的走近,强烈的阳光照射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才能感觉到那股真实与明亮的存在。“虽然你算不算美女这事儿还有待考证,不过本少还是喜欢看你微笑时的样子。”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模样,欠揍地笑脸。
当看到他的出现他的平安他的一如往常,就自动过滤了他的调侃,对于此时此刻其他的话只是多余的添加剂,只要他安好就足矣。
就在这时,他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去那道残留的泪痕,然后仍然表现出那副惯性的欠揍嘴脸:“呐~这样瞧着就比刚才顺眼多了~”
“刚才在旧址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也不跟其他人打声招呼,害我……害得大家担心。”
“哈~本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只是临时想起些事儿所以忘了说。”
“……”
“哎哎,别这样嘛,你看我带什么东西来了。”只见叶枫荻从横挎着的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苏怀薇,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我知道你需要它。”
也是,两年来的骨肉分离,再次相见却是阴阳相隔,客死异乡的至亲也是时候该回归故土了。
“……枫荻。”
“我还有活儿没干完呐,你可先别急着说什么感谢我之类的话,免得本少懒筋一上来就只想着蒙~头~大~睡~”话一完,便在四周寻了好多树枝牧草放置在深坑里,然后将苏父的骸骨放在上面,向苏怀薇借了打火机,轻柔地说道:“如果害怕了,可以别过头去,我不会笑你的哦~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就开始了。”
准备好了就开始……,也就意味着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一听到这句话苏怀薇的视线忽然就模糊了,她之前隐忍的泪水终究还是无法控制,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嘴唇微微地颤动,却还是振作地说出:“我……我没事……你就开始吧。”
随着“命令”的发布,叶枫荻点燃了树枝和牧草,不足片刻火势越来越猛越燃越旺,燃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直到苏父的尸骸化为灰烬。
此时的苏怀薇早已悲痛万分,泣不成声,软弱无力地一步步走上前,眼泪仍是不断地滴落,伸手将父亲的骨灰一点点的慢慢地装进骨灰盒中,语言极尽温柔:“爸爸,我带你回家……”
而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带着小树叶的金有才,苏怀薇久久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女孩,好像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只是反反复复的思考最终令她欲言又止。
可记忆有时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你不去想它的同时它却在不经意间悄然到访,令你不得不去面对。
“小树叶,你喜欢你爸爸吗?”
“那当然啦,猫粑粑对小树叶可好啦,小树叶也喜欢猫粑粑,喜欢跟他一起玩躲猫猫。”
“那……要是以后猫先生不能陪小树叶了,不在小树叶的身边,你会不会……不习惯?”
“不会的哦,猫粑粑说过很爱很爱小树叶的,他是舍不得离开小树叶的,如果他有这个想法,小树叶就去打他的屁屁。”
“小树叶……你爸爸他……”
“猫粑粑他肿么了?姐姐,你今天说的话好奇怪哦~”
“没……没什么。”
“咦~让我猜猜~嗯~是不是猫粑粑欺负姐姐了呀~姐姐告诉小树叶,小树叶去给你出~头~”
“……小树叶,你真的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猫先生他真的很有福气啊。”
“不对不对,姐姐说错了,是小树叶有了猫粑粑所以才有福气的呢。”
如此纯粹的童真听着是多么让人感动,苏怀薇实在没有勇气再跟小树叶交谈下去,她怕她会在接下去的言语中脱口而出一些不该有的话,伤及到幼小的心灵上,便戛然而止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几次回头看向小树叶,而小树叶则依旧站在原处朝苏怀薇作着摆手的动作,而她只能对她回以一个无以言尽的微笑。
“枫荻,你说我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嗯?这事儿我可不能帮你做主,你不妨问问另一个人。”
“是谁?”
“是苏怀薇的内心。”
“我的内心?”
“毕竟切实的感受,没有人可以取代,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表你来作这个决定。”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哟,动不动就来句客套话,这可不像你哦~”
“那这样呢?”
“嘶,您轻点,疼疼疼疼疼,我收回刚才那话还不成么!”
【一个月后,青浪学院】
作为青浪学院首届的新闻小姐选拔,这让训导主任胡青狼格外的重视,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在决赛前几天已经安排人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礼堂,设计着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
礼堂内所有摆件重新翻新,将标准的日光灯逐一换成了舞会标配的水晶灯,加上这一次都是盛装出席,自然带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视觉感受,仿佛是置身于一个高档的上流社会,而不是平日里端庄的学院礼堂。
此刻舞会已渐渐接近尾声,台下人山人海的观众纷纷议论着今晚的夺魁人选。
苏怀薇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心思却不在台上,而是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着某个爱嬉皮笑脸家伙的人影。
“叶枫荻这家伙说好来的,怎么连个影子也没见着?”
果断地连发了N条微信到朋友圈,一边不停地刷新,一边听着舞会即将结束的主持人致辞,以及即将公布的入围者名单。
内心紧张的狂跳,手心沁出的热汗,无数次的回眸,只因没有出现让她安定的那个人,而这些细微的小心理则是间接地证明在乎他的表现。
突然,在朋友圈看到某个同学的一条评论:他被青狼主任收拾惨了,你快去看看吧。
看到这条消息时,苏怀薇的手机险些落地,忙跟坐在身边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躬着身子提起粉白色的晚礼服悄悄地离开了礼堂。
而在这时,她很清楚地听见了主持人的那句,她一直期盼以久的话:“好了,现在我来公布2015年青浪学院第一届新闻小姐的冠军是……是……苏怀薇,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获奖者表示祝贺。”
……
从礼堂出来,便忙不迭的拿起手机输入某个家伙的号码,只是拨过去一头显示的语音通话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臭小子,关键时刻电话总打不通!”
“臭小子电话没电了,自动关机状态,所以只能由本尊亲自出马了。”
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苏怀薇转过身子的那一刻,视线正好对上叶枫荻投来的目光,看着他脸上贴得满满是创口贴的伤口,原本想责备他的话立即咽了回去,眸子里满是温情:“还疼吗?”
对于苏怀薇的突然出现,相遇后的询问伤情,叶枫荻表示一头雾水,因为现在的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学院的礼堂才是,也没有多问,只是挠了挠头,大概猜测了一下,嬉笑着脸回了句:“不疼不疼,都过了十几二十来天了,早就是旧伤口了,这些创口贴本少是贴得来耍帅的,怎么样?颜值高的人是不是有一种酷酷的感觉?”
“……还会说风凉话那就是没事了,看来某人的评论并非属实啊。”
“啊?什么什么某人?”
“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哎,你真的走啦?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出现吗?”
“……”
“十几年前我为了一个不开心的小女孩折了一颗幸运星,十几年后的我们都长大了,怎么说也不止十来颗幸运星吧?”
“你想说什么?”
“如果想知道,那么你就跟我来。”
青浪学院的夜寂静无声,月光照射着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学院操场。
“你先把眼睛闭上,然后我再告诉你。”
“这么神秘?”
“嗯哼~”
过不多久,直到叶枫荻说可以的时候,苏怀薇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但是面前的景象却是令她大吃一惊。
用数百支烛火围成了一颗大星星的形状,而大星星的中间放了一盏孔明灯,用直观的角度占据了青浪学院操场的中心位置。
“小时候笨手笨脚的,折的星星也不是很好看,今天送你一颗大的。”
“……”
“其实……我知道,自你从流山村回来的那天起,就没有真正开心过。是因为,叔叔吧?”
“我去流山村一半的原因也是为他,只是结局跟料想的总有些出入罢了。”
“既然你能这么说,那为什么不能换个角度想呢,试着给自己解脱,我想叔叔也很希望你能够快乐的。”
“我能吗?这可是一道无法填补的空缺啊,可能需要好长好长的时间吧……”
“诶~我以前认识的苏小薇去哪儿了,眼前的会不会是个冒牌货呀,真的那个说不定还在流山村里呢~”
“你才是冒牌货呢!”苏怀薇轻轻的扬起嘴角的微笑,逗趣的交流似是打开了她内心的扉页,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自我调节地说道:“我想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安宁。明明只是一个咫尺的想法,却在我的脑海中绕不过来。看来你当上夜想会长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了嘛。”
“等等,这个“不一样”是几个意思?”
“你猜咯?”
从叶枫荻身边经过,直直的走向那烛火最为耀眼处,小心地迈过火光,来到孔明灯面前,提笔写下了心愿:“希望爸爸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愿流山村的朋友们能够早日脱离曾经的阴霾幸福永跓;祝愿叶枫荻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平安无忧。
其实,爸爸早已在我出世时便送予了我一件极为美好的礼物,只是越在眼前的,越不会有心去留意。
那就是我的名,怀薇,用以微笑释怀。
“哎~你写了些什么呀?给我看看嘛,我还没写呢!”
“嗯?你想看啊,可以呀,那你先把孔明灯举起来,我点上蜡烛。”
“啊?哦……”
“好了,你可以慢慢地松手了,小心点哦。”
“哦……不对,等等,我还没写呢!”
“那就等下次吧,叶小白~”
“……”
总有些感情,它们深藏在我们的心里,只有沉默才能体现我们对它的尊重;而唯一能证明它的方式,只有付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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