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番外】百态红尘，万象人间

无忌

众人护送于清去见了郑婆婆，方知当年她等的人一去不回，父母又贪恋富贵，要逼她嫁给一户权贵。她宁死不从，以至于自毁容貌。容貌既毁，婚事自然不成了。可婆婆的父母却担心抗婚之事败露，会得罪那位权贵，于是对外假称她染了急病去世，实际上，是连夜将她关进了城郊的庵堂，让她从此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可是纸怎么包得住火呢？权贵知晓这事后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等婆婆恢复自由，回到帝都，却发现自己已经家破人亡……

临别之际，于清和郑婆婆对众人千恩万谢，又将当年二人珍藏的那支花赠与肖暮浅说：这花，你拿着罢。趁花色尚好，送予不可错过之人。

从郑婆婆居所出来之后夜已是月上中天，柯荻却突然表示要在此时进宫面圣，并表示明日子时的城郊他一定会去，因为这极有可能跟他一直在查的一件事有关，但众人可以自由选择是否专心准备长公主的生辰不必一起来淌这个浑水。

肖暮浅

原来郑婆婆脸上的伤，是她自己为了抗婚而划的。
心疼的望向婆婆，却迎来了温柔的目光，她似是在安慰着自己，没什么的，一切都过去了。
为了心中的执着坚持，这些是值得的。

一场唏嘘半世的故事，终于在流光渐老时，倦鸟归巢。
接过婆婆的花道了谢：“只要有一丝天光相照，必寻至破晓。”

在酒肆、乐坊等地送别了同伴们，与柯荻、柯蕤一起返回宫城。
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间点柯荻说要面圣，在四野俱寂时，问道：
“你一直在查的事情，是什么？”

无忌

三人一同回到皇城，但天子却只在御书房召见了柯荻一人。
柯荻对肖暮浅和柯蕤道让二人先回去吧，自己一人去见皇兄即可。

那夜肖暮浅只感觉自己好像等了很久，直到天光快要破晓之时，柯荻才回到府中。

柯荻

见过皇兄之后，眉宇间忧思更甚，回到家中，便迎上肖暮浅询问的目光。
“我知道你大概有很多事要问我，一件一件来吧。首先，我在查什么，其实我回城的时候就接到了密报——蛮族大将镜峰已秘密潜入帝都，此人也确实惊才绝艳，不但精通易容术，也对本朝文化涉猎甚广，所以想要靠普通的搜查找出他几乎绝无可能。所以敌暗我明，我唯一要找出他的可能，就是让他来找我，所以我不停地折腾，只要我闹得越大，就越有可能引出他出来。其实直到今天之前我还不确定他的目的，但刚刚见过皇兄之后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以手扶额有点头疼：“这次失窃的雪夜玲珑，可不是贵妃普通的辣鸡。那把剑的剑柄处有一个暗格，那里面其实有一副皇城的地形图…本来么，充其量也不过是能工巧匠的艺术家们心血来潮的一笔…但若是落入外族之手那意义可就不同了。停，你别这么看我……鬼才知道我这老哥是不是当时西域进贡的烈酒喝多了不清醒才会把这玩意儿拿给贵妃保管。”

“第二件事，其实今天听完了于老伯的话之后，我才能大概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的情形么？那一次，我带出去的先锋队遭到伏击，无一生还，他们拼了命才让我逃了出来，但若不是遇到你，只怕我也逃不过。那一次我也奇怪，为什么他们能这么精准地知道我的行军路线，那感觉简直就像是…… 对方对我们的布防图一清二楚一样。”

肖暮浅

他进殿之前，特意叮嘱了自己早点睡，不必一直等。
只是这一夜似乎很长也很冷，冷到让人始终睡不着。
揉着眼看着天空发白时，门外也传来了期待已久的，极轻的脚步声。

沏了壶新的水果茶，又点上暖手炉给他递上，听他低哑的声音，缓缓道出近日诸般蹊跷，
“嗯，你是说，蛮族大将镜峰，都已经来到帝都了吗？”
敌将抓紧着一切的机会试图入侵我朝，半点也不含糊。而且，明显是有备而来，偷窃的对象定位也异常精准，没有什么无用的操作。
“这么听起来，那把雪夜玲珑，确实不是闹着玩丢的，多半真的被有心人偷走了。
你哥也真是的，身体不好还乱喝什么烈酒嘛……还说我呢，他自己才颠三倒四，他那四妃娘娘的亲戚都和什么人交好着，自己没点数吗？平时头脑挺管用不是，怎么这种时候……气死人了。”
一想到这里就来气得很，将手里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明日子时，他们那帮人在小树林里接头，不会就是要把雪夜玲珑递出去吧？
地形图，行军图，布阵图……这些东西，无论哪一个落入对方手里，都是极大的威胁。”

当所有的秘密完全暴露于敌军视野之下的时候，无论带着怎样的精锐之军，对方都可以几乎不战而胜。
那段险路蓦然遇见他，交错的荒漠飞沙，命悬孤境的幸存之人……云何同行无旧友？——只因芳魂荡平疆。
“我记得……那个时候。
整片天地，只剩下了你一人。
他们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那两家人，这些年一直在联手？”

柯荻

“是，这些年皇兄和女相其实也一直在查，只是皇兄彼时便是少帝即位，罗冷两家又是三朝元老，其中势力盘根错节也无法轻易撼动。”

唔，冷死了……感觉她手上那个毛绒绒的玩意儿和她自己身上也是毛绒绒的披风看起来比手炉更暖和一点。
于是像一只赖皮橘一样缩在她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倦意：“虽然那骡公子是个粪坑里吃大便的废柴，是骡子就永远变不了马，是狗就成不了狼。但那位冷小姐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狠角色。冷大人这些年更是经营得当，朝中不少老臣都以他马首是瞻，可是文臣中有名的君子风范呢。”

埋首在她温暖的怀抱里，紧皱的眉心终是稍稍舒展，在一往无前的时候，私心也希望她能免受这巨浪摧折：“明天我是一定要去的，这也是我和镜峰之间未完的对决，我知道若我说让你不要去，乖乖呆在家里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们一起把这一切结束后，我陪你去罔山看那里的星空吧。”

一个淡淡的微笑如春水皱起：“在娶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愿意你泯于众人，我要你恣意不必斟酌，我要你喜乐不必等候。我看似坐拥天下，却又一无所有，我能用镜峰的首级给皇姐作为生辰贺礼，但我却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其实我应该是自诩见青山，便知云深几重；见宫墙，便知事分几种；唯独见你，束手无策。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一片星光，陪你看想看的世界，听想听的故事。”

“但我们想见的那个世界，星火不会凭空出现。驱散黑夜的光——也不会是等来的。”
只有举起了黑夜，人们才能看清前面的路。从先帝开始，这朝朝暮暮间，是因为有人将黑夜举了起来，从先帝到民间，一直有这样的人照亮前路，星火不熄。

“若能举起,便是千万人的河山。纵使倒下，亦使千万人知——我埋身之地，长驱而往，便是光明。”
此刻，这破开浮云的月光好像也明亮了起来，星河碎在二人相拥的身影上，像盏盏路灯温暖的影子。
他们不是名留青史的“斯人”，我们也不是。但千年后的万家灯火里，有我们一起燃烧的一一星火之光，燎原之热。

肖暮浅

肩上一沉，这个人说倒就倒的样子，忍不住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低头看着这张倦意十足但仍然不老实的面容，摇头笑了笑，伸手将人揽进散开的披风里抱紧，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冷大人那一家子啊，手段狠起来，罗公子是望尘莫及的。
我听女相说，你哥早些年知道冷小姐中意你，还张罗着要帮你说亲来着，凤凰于飞的礼服准备好了，结果你见都不高兴去见一面，把冷家上下全得罪光了。这几十年旧恨加新仇的，想来不会轻易让你好过。”

既是如此，明天这场赴约，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他一起去的。
“那说好了，镜峰归你，你归我。”
可能是一夜没睡吧，这句糊里糊涂的话，说完了自己都觉得好笑。

指尖从他的眉心上一点点拂过，触及发梢，和底下那些看不清晰的伤痕，
“你早就把最有价值的宝贝都给了我，” 闭上眼睛轻轻在他身侧，说着藏于心底深处很久的话，
“生而在世，钟鼓馔玉，皆不足贵，君歌一曲，是否有人为此倾耳听，才是我所珍视的。否则，纵是坐拥明珠千斛，宫阙万间，依旧只能是寂寞圣贤，空如金樽对月。而且……”
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
"你给我的，难道还少吗？你自己看看，刚回来才几天，一天一件新衣裳的送，穿都穿不过来。你那皇兄要是知道，赏你的那些钱，九成被你拿去给阵亡将士家属当怃恤金，仅剩的零头还全给我买新衣服花光了，自己一点儿没留，肯定又要气得火冒三丈。”

享受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人，志当不在宫墙朝堂间。
手指一遍遍地在他眉间划过，想要抚平那些因岁月锋刃而起的忧思，
望着书架上那两个柯荻先前送的小泥人，刚才等他的时间里，已经将郑婆婆今日赠的那枝珍藏半生的花，装饰在了小泥人的旁边。

“我们始终热爱的是与人间过上几招，去寻觅那鼎沸声中的无尽尘嚣。
嗯，我也知道，欲点亮黑暗，必先深陷黑暗，成为它的一部分。所以，我既然很想看罔山的星空尽头是何种风光，就必定有勇气去踏着暗霎幽琰去一路寻找。去找到那个……有你，有明天，有故事的……最好的人间。”

吕茵茵

从郑婆婆居所出来之后夜已是月上中天，辰王表示要去面圣，吕茵茵和姜鸿羲也暂且和众人告别，乘着花车返回城郊农庄。

晚风徐徐，繁星点点，花车上弥漫着淡淡幽香，回农庄的途中，吕茵茵回忆起一天的经历，还是觉得十分兴奋。

“鸿羲，我们今日的奇遇真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了，先是在花田里遇到辰王和王妃，然后又是赶猪又是躲避御林军，在英华祠得到于清的消息又同长公主交了朋友！”

晃了晃手中的玉镯，想起长公主温柔的面庞：“真想不到今日见到的几位贵人都那么好相处，长公主的生辰贺礼我们一定要尽力做到最好！”

念及郑婆婆，又不禁唏嘘：“郑婆婆的遭遇实在太过凄惨，她与于清老伯的爱情故事是我听过最浪漫的爱情故事，六十年的相思，六十年无望的等待，才换来今日的重逢。就算容貌不再如当年美丽，就算身体不再如当年健壮，只要他们的心在一起，爱就不变。郑婆婆的不幸也是她的父母一手造成，世上怎会有如此逼迫女儿的父母呢？”

回望姜鸿羲，听说了郑婆婆的遭遇，才愈发明白眼前简简单单的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幸好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姑，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想到明日子时的任务，面色又是一凝：“鸿羲，虽然辰王说我们可以不必蹚浑水，但救人就到底，况且辰王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更是保卫羽国百姓的英雄，我想，我们应该去帮这个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鸿羲

吕茵茵 发表于 2023-2-22 13:26
从郑婆婆居所出来之后夜已是月上中天，辰王表示要去面圣，吕茵茵和姜鸿羲也暂且和众人告别，乘着花车返回城 ...

看着茵茵饱含热情的双眸，姜鸿羲双眸低垂，压抑住叹息的冲动。

如果可以选择，自己宁愿闲云野鹤不和那些贵人交往过密，于老英雄和郑婆婆的爱情故事虽然凄美壮阔，但何尝不是权力圈中凶险诡谲的例证？那些手眼通天的贵人们六十年前可以为自己的利益凶残地葬送为国舍身的将士，涉足其中委实凶险莫测。

但茵茵性子单纯，在她眼里对的事情就该坚持，不可能对辰王等人的处境袖手旁观。既然她心意已定，那自己也只能奉陪…

“好吧！”迎着茵茵期待的眼神，缓缓点头：“但这件事情很危险，你要跟在我身边，不能莽撞。”

柯荻

【辰王府】
被她像平日那样揪住耳朵，也许是她微凉的指尖触到柔软的那一刻沁出温热，暖流从指畔丝缕沁至心间，令她眸中氤氲出满山盛放的荼蘼花事。
“好，夫人有命，怎敢不从？”
老老实实半躺着任她擦拭着身上的伤口，换上新的纱布。
向来如此，明明九死一生，但偏就是看不见这九死的猖狂。

初见时，是他踏足尘莽，背倚黎光。足尖点马背跃起，战马惊嘶湮没在箭雨中，他的身影如若无尽长夜中一道白色极光，劈开苍穹，长驱而上。
曾经生不过是作为乱世枢纽，纵横捭阖天下，唯独不见自己的结局。

而今鲜血中氤氲着的，竟是—丝带着暖意的烛香。他目中映出的，不再是缥缈混沌的烽火狼烟，而是当初她凤冠霞帔，挑帘一笑的模样。虽然是人间俗礼，但无论是世上没有的三分恣意，还是世人皆有的七分家常，他所给她的，应永远是十分盛世。
她自是要成为辰王府的女主人，成为他的娘子，但她更会在杳杳世间与他并肩携行，不孤此道，白首百年，共鉴繁昌之日。
流星白羽，飞鹰之志，与她相守的每一刻都是销骨之思，但时光竟也在风云变幻的朝野倾轧间飞逝若斯。

十指相扣将她被冻得微凉的手暖在怀中，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书架上的两个小泥人，想起当日她问自己这两个小人叫什么，自己随口一答“男的叫胖橘，女的叫胖妞”她哭笑不得随手拿着一颗果子就朝自己头上扔了过来。那确实不仅仅是送给一个姑娘的琳琅满目，而是前生未来得及兑换的承诺，是今生缠绕在一起的相守。

“明日我会进宫一趟将这一切告诉皇姐，我们去城郊，宫内就得靠她来稳住那些耳目了。可以让甘柚、叶璃和虞氏姐妹他们以为长公主生辰贺寿做准备为由先行入宫，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几位都是信得过的，也好过让皇姐一个人在宫里孤军奋战，你觉得呢？”

吕茵茵

姜鸿羲 发表于 2023-2-22 13:51
看着茵茵饱含热情的双眸，姜鸿羲双眸低垂，压抑住叹息的冲动。

如果可以选择，自己宁愿闲云野鹤不和那些 ...

吕茵茵何尝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将她和姜鸿羲一起带入危险之中，甚至他们的锦绣农庄也将不再如世外桃源那般悠闲自在，可是朋友有难却袖手旁观不是她的性格。

星眸闪动，对鸿羲点点头：“好，我自会小心的。我知道鸿羲的偃术天下无双，但你也要千万小心，到时候我们从旁协助接应就好，我只是担心辰王和王妃会有危险。不过他们武艺高强，相信一定会吉人天相。”

将头埋在鸿羲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放心吧，相信辰王，相信自己，也相信人间正义，我们定会没事的。”

肖暮浅

【辰王府】
“嗯，城郊树林的行动，的确不适合太多人去。
反倒真的是宫中那隆重的场合更需要他们帮忙应对，免得皇姐要一个人去解决那些权贵的纠缠。
虞姑娘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加上古灵精怪妙趣横生的小虞妹妹，她俩在场吃不了亏。
甘柚姑娘……虽总说自己不善交际，但她身上那种独特的羞涩与可爱，如沐春风的讲话方式，最能缓和宫廷里的尖锐气氛。”

言语间，也慢慢地整理好了一切。这会儿的辰王殿下，正无比乖巧地躺在枕头上。
明明一天一夜都没休息，即将面对的又是一场吉凶未卜的生死对决，他却好像根本不紧张，甚至瞧着“胖妞”在发笑。
也只有是这样的他，才让人在山海遥隔时魂牵梦萦，朝夕相对里久处不倦。
从开始的那天，爱的就是这个人的一身热忱，无论在怎样的状态下，都百般无畏，谈笑风生。

“等一下，” 俯身盯着他，认真说道，”你……闭上眼，别动。”
忽然用哄小猫的口吻把他整个人都骗进被子里盖得严实，
“好……” 他用一贯的纵容配合着，任自己悉悉索索翻箱倒柜，从妆台里翻出了那瓶太后的安神香，滴在长公主前些日子刚送来的那片御赐玄黄砭石上。
砭石在掌心转了数圈，慢慢地温热起来，执于手中，开始顺着他披散下的长发一寸一寸的向后梳着。

“怎么又收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新物件么？”
“嗯，你回来之前，医圣还特意嘱咐了，身上带伤时只可用砭石舒缓筋骨，若是陛下赐浴千万别去。”
他闭着眼，笑声越发放肆：“开什么玩笑，身上没伤我也不去，池子里都是粉。”
那副嚣张的语气让人笑得手抖，忍不住轻敲了一下脑袋：“快不许贫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才准出门，听话。”

晨光熹微，清风入帘时，即不知北辰摇光散入了谁家星河清梦中。

无忌

次日，柯荻进宫将一切秘密告知长公主，柯蕤虽担心幼弟安危，但的确宫里尚且需要她来主持大局，若无她在，也无人能压制四妃。

柯蕤当即传了甘柚，柯方林，虞氏姐妹和叶璃姐弟入宫。
对外宣称是柯荻请了这些能人异士来给自己贺寿，长公主为表爱才之心，请人入宫亲自道谢以示谢意。

贵妃作为六宫之首自是需要亲自过问明日长公主生辰宴的操办，贵淑德贤四妃都身着华服一一到场参与了这场接见。
甚至连当今天子也亲自挑选了礼物送给长公主。

而子时的城郊树林，月朗星疏，柯荻和肖暮浅已伏在暗处耐心等待着，意外的是吕茵茵带着姜鸿羲坚持要来帮忙，二人感动之余也不再推脱，静待着目标出现。

不一会儿，那罗公子果然出现了，他手中拿着一个匣子，望着月色下戴着兜帽的女子，月光下随着兜帽滑落露出了一张堪称绝美无暇的容颜。
“哟，想不到竟是冷小姐你亲自来。”
月色的光芒照进她的眼睛里，她慵懒的眸子仿佛一面镜子，照出了繁花落尽时的荒芜。
“十二。”
“啧，你这女人，还是这么冷漠，是不是天下间只有辰王才能让你多说一个字？但你居然又是最想让他死的那个，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别人怕你罗家，我可不怕。”

柯蕤

【皇城】

从城郊回到皇城，一直心事重重。既为郑婆婆的遭遇感到惋惜，又为阿荻的安危感到忧虑。

虽不能与阿荻并肩作战，但能稳住宫中局面对阿荻也是一种帮助，只盼望他和暮浅还有吕家姐姐和他夫君能全身而退。

稳住心神，礼节周全的应对着四妃的道贺，城郊那个快乐自在的柯蕤，此刻又成了端庄持重的长公主。

应付完皇兄的妃嫔们，对着甘柚，柯方林，虞家姐妹和叶家姐弟到：“大家不用拘束，都随意些。感谢大家，为了我的生辰，让大家费心了。”

甘柚

【皇城】

“公主殿下，能为您在美好生辰的良辰吉日送上贺礼，是我们的荣幸~”甘柚和柯方林向长公主恭敬行礼。尽管柯蕤让大家随意些，但看到这皇宫金碧辉煌，宫中上下严阵以待的架势，还是不敢轻慢。

“辰王子考虑周全，让我们这几日提前先入宫来准备贺礼，以便了解公主殿下的心意，送上真正能让公主称心如意的礼物。这正好也是解了我和柯方林的燃眉之急，这几日，我们创作也遇到了些瓶颈，唯恐不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画卷。”

“正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称君心。希望在未来的几天，我们能呈上的画卷是让公主所期待的那般，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对于画画技艺上的深耕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