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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月在花飞

[完结剧集] 【百鬼昼行】番外篇——安平公寓日常+鬼屋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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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31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601】
点了点头,将孩子带往【302】,敲了敲门:“郑婆婆,我和茵茵有事出门。能麻烦你照顾下这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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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31 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302】

郑婆婆:是姜医生啊,新年好,和姜太太去过二人世界吗?听说西郊游乐园新年期间开了红毯秀,你们郎才女貌走在红毯上肯定不错。孩子先让我这里吧。
画中桃源琴音远,优昙不见花一现。
天星路遥心未寒,携手同行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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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31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月在花飞 发表于 2023-1-31 12:06
【302】

郑婆婆:是姜医生啊,新年好,和姜太太去过二人世界吗?听说西郊游乐园新年期间开了红毯秀,你们 ...

【302】

“新年好,郑婆婆,这孩子就麻烦你了。”将孩子交到郑婆婆的手中,用礼貌的微笑遮掩眸中的阴霾:“西郊乐园的事情,我会记住,谢谢。”

安排好孩子后,便独自下楼,来到公交站前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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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31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姜鸿羲 发表于 2023-1-31 13:35
【302】

“新年好,郑婆婆,这孩子就麻烦你了。”将孩子交到郑婆婆的手中,用礼貌的微笑遮掩眸中的阴霾 ...

【公交站台】
姜鸿羲来到站台,发现吕茵茵已经等在那里,见到他来,便笑着迎上前去。

挽起他的臂弯:“鸿羲,谢谢你,我很久没有出门了,感觉外面的空气都很新鲜!其实,你有什么难事别憋在心里,不妨跟我说说,虽然我可能不懂,但我会是很好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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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7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柯荻 于 2023-4-7 20:26 编辑

【501】
雨夜孤灯,榻上人长发散乱在枕侧,衣衫半褪。
那伤不算太深,只是被那一身的新伤旧伤叠起来一衬,显得尤为狰狞。她垂着眼,沉稳有素,似乎只专注于包扎,取药时却出了些意外——

不知是怎么回事,用惯了的金疮药,今日拿了几次都没拿起来。瓷瓶倾倒,骨碌碌地打着转,搅得人心烦意乱。

“刚才太凶险……”她用力抓住不听使唤的手指,胸口微微起伏:“你不该来顾我。”
躺在榻上的人笑得一脸乖巧,一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表情笑道:“道理我都懂,可是身体不听使唤,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手脚都砍了呀~”

城防图失窃,边关上下一筹莫展,他带着她星驰出京,立时堪破其中关窍,被数十高手趁夜围攻。对方首领濒死之际佯攻自己,左手却劈刃向她,幸而当时使出归尘步法回身及时转圜,替她挡下。

裂帛声犹在耳畔,血腥气竟然一时都盖过了她身上的浅淡梅香。

“再说了,对方虽比不上镜峰,却也非泛泛之辈,杀你那招,是他平生绝学。”
而此招可怕之处,更在于其后手,当时暗刃紧接以数镖连射,眨眼间便钉向他各处死穴。当时肉身为盾,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防。可他快,飞鹰踏云之势更快。

长剑裂空破风铮鸣,逐星之势妙转乾坤,唯余心口一枚棱镖未去。
她瞳孔骤缩,却听得“叮”得一声清响,心念电转,她飞身手腕轻扬,缚纱之印终于在他舍身博来的空隙里削开了敌人咽喉。

“助攻+1,你做得很好。”一脸欠揍的九千岁小将军甚至还摆出了一副欧耶的姿态,轻轻展开她蜷缩的手指将那枚临时充作了护心甲的银錾玉锁放在她掌中:“放心,若非十分把握,我不会以身涉险。”

然后就看到她一脸不知道是更想打自己还是更想打敌方的表情,昔日祈福,许下平安如意愿,竟真的让她求到了吗?
她颇为怜惜地轻抚着这小小护身符,微阖了眼,心神已然宁定。

“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
药瓶没有再脱手,她熟稔地上药缠纱。诸事皆毕,却仍有些气闷,遂恶狠狠地给那兀自嬉皮笑脸的九千岁打了个丑丑的结。
“辰王殿下虽智勇双全,可终究还是肉体凡胎,下次还是别冒险为好。”

他覆手缠住她的指尖,眉眼疏朗,唇角如月,仍是笑得肆意不羁。
“虽无百手千眼,但有你同我一起,纵万军可敌。”

与你一起,万军可敌。

错乱的时空光影斑驳,顺着这一声坚定不疑,好像叩开了轮回中的另一段交错。
炽烈的阳光将地面都炙烤出热气,扭曲了远方的地平线。
没有一丝风,本该喧嚣的钢筋水泥森林,此刻出奇地寂静,连鸣蝉也噤声遁迹。下城区空气里躁动着的土腥味和垃圾山的臭气,昭示了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他静止于这凝而未发的风暴中央,以绝对的专注和高度的警觉盯着目标建筑物,岿然不动。唯有腰侧的护身玉锁随着呼吸极轻微地颤动着,那是出战前她亲手所挂——

玉锁为羁,祈盼爱人能顺心如意,平安归来。
他此行,是一片白鸽无法企及的地区,橄榄枝也不在这里生长。
才恢复不久的城市,即将再次面临一场灭顶之灾。被劫持的要员,成了多方势力维系平衡的最后支点。

闷热的酷暑里,人们的神经被高温焦灼到极点。谩骂,摩擦,局势随时倾覆,那间平平无奇的灰色房间里,一旦传来枪响,便是战争再露獠牙的咆哮。

一丝诡异的风穿过无人的街道,微微拂起他的发。

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云雀的一声粗口加谩骂,大意为对方意图在十三秒后引爆炸弹。

熙攘人流霎时在建筑中乱作一团,他目光如鹰,云雀的低声咒骂和耳机里那些联邦的蠢货们歇斯底里的争吵都无法扰动他眸中冷静的飞速计算。

七秒。

他眯起双眼,稳稳地搭上了扳机,瞄向空中几不可见的光点。

疾风破开了热浪,却无法撼动坚毅身影半分。
最后一秒——
耀目的子弹贯穿沉闷天地。
狙击镜中的目标流星般划落,他放下狙击枪,平静的眸中再没有一丝波澜。

指尖无意识地扣上玉锁,目光逡巡片刻,便已发现那个率领着棘刺玫瑰大部队冲进建筑的如玫瑰般耀眼的身影。
她身姿挺拔,面带微笑。虽不知他在哪,却相信着他一定能看到。

牵魂丝久未出手,却依旧娴熟而专业,一旦闯入告死线域,便即宣告只剩一缕孤魂,伤员撤退也安排得有条不紊。抬腕收线的起落间像极了轮回某处的幻纱轻扬,匆匆消失在拐角,把单薄的背影坚定地交给他的准星。

星落成海,蝶舞花间。
一滴雨落在他脸侧,映出他唇畔涟漪。
即使战争相互倾轧,生命终不会成为受人摆布的棋子。就像无尽的炎炎酷暑,也总有清凉的雨,荡涤人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发烧烧得脑子有些不清醒,还是从罔山回来之后的奇怪效应,总是开始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然后梦醒之后,好像总算有点能明白这阵子为什么总是能一睁眼就能看到肖暮浅一脸不知道想骂谁的表情。
小胖橘CODY又不知道去哪个屋檐上跟楼下的胖狸比试飞天遁地的武功了。
最终傻乎乎地问了她一句:“你说,如果这些真的都是我们的某一世,虽说好像每一世都挺倒霉的,但为什么我们这一世好像尤其又穷又倒霉呢?”

(啊开篇惯例玉姐无敌,因为剧本杀的剧本实在太蠢,我决定还是自己写点东西,玉姐说可以在流月阁开个碎碎念吐槽的日记本,于是在发烧脑子不太清醒的情况下居然有了一些奇怪的灵感。思来想去好像不浪费资源单独开贴了,扔在这破公寓里挺合适的,加上今天无忧师妹发的视频笑裂了我,感觉此时很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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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吐槽都这么有才!  发表于 2023-4-7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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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3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肖暮浅 于 2023-4-13 23:19 编辑
柯荻 发表于 2023-4-7 20:20
【501】
雨夜孤灯,榻上人长发散乱在枕侧,衣衫半褪。
那伤不算太深,只是被那一身的新伤旧伤叠起来一衬, ...

四月来得太快,似乎在那些没人注意的时间里,满街的花就已经全部都开了。一辆公车正从西郊游乐园出发,朝着安平公寓的方向颠簸。

车上的人抱着两团棉花糖,但没有多少闲暇去欣赏窗外风景。买棉花糖的时候,步子就沉甸甸的几乎怀疑自己又胖了,老板一边卷着云朵式蓬松的糖卷,一边好奇地看这满脸忧愁的客人一个人买两根棉花糖,满怀同情地递过来之后,犹豫半天说了句,姑娘看你可怜兮兮的,算你第二件半价好了。

嗯……?
等到坐上车之后才反应过来,老板刚才那是个什么眼神。
啊……虽然但是,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啊老板!
虽然被误会成失恋的小可怜鬼,蠢是蠢了点,不过,心思细腻且八卦的大叔少收了五块钱,对于住破公寓的小穷鬼来讲,也……算一种善意的馈赠了?

眉间愁云密布,不仅仅是因为四月春风的和煦里夹杂了漠北沙尘的味道,本应清透的景致也蒙上了一层灰黄,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
——最近有个人天天想偷冰。
三十多度的气温,委实令人恼火。
可是这个宝贝小祖宗,他生病了啊……
……愁人。

每天不是半夜翻冰箱被揪着耳朵拎出来,就是一个人在家时悄悄点了杯盛满冰块的水果茶,被发现之后强行捂成了热饮才准他打开。
“天好热,不想喝烫水……“
“不行!不准!老实点!躺回去!……”重复到牙疼的话语,大约持续有一星期那么长了吧。
每天盯着他那杯散发着令人生厌气味的黑糊糊的药,“所以这药到底管不管用嘛,又臭又苦,还要喝这么久……” ,生气又心疼,无可奈何。

………………………………………………………………

七八天前,也是在颠簸嘈杂的公交车上,收到了一条柯方林发来的视频,关于胖橘和胖狸飞上屋顶过招,打成了一副疾风劲雨昏天暗地之势。

“前方到站,安平公寓站。“ 在报站声响起后,忽然有一些不太对劲的感觉。
等一等,胖橘为什么跑下楼去跟胖狸打架?只要柯荻在家的时候,胖橘一定是跟他打得腥风血雨满地狼藉不死不休的才对……是什么情况能让小家伙觉得缺少了对手,闲到出门找胖狸打?…难道?…

心神不宁的跳下车,瞬间就被小石子狠狠绊了一下,诶?
手里的糖葫芦摔了一地,碎碎的冰糖渣飞出去,溅在过路人那一身名贵Prada时装上粘得到处都是,被人家那阔气多金的男友瞪着骂了半天,说是来看个房就遇到这么倒霉的事,这儿住的一看就是些粗鄙乡下人,配不上宝贝的高雅赶紧走赶紧走。

……也忘记了有没有跟人道歉,迷糊地就朝五楼走去。
自从罔山回来后,有些痛彻过心扉的场景总是会在梦中逐渐清晰。
时而雷霆泣血,旌旗猎猎;时而平沙白雪,刀锋寒如铁……

推开门之前,各种奇葩的场面都在脑中预演了一遍, 关于那个人有没有遍体鳞伤、是不是会凭空消失、或者离奇变成一张椅子之类的……
还好……
那些离谱的东西都没有,那一刹那竟然觉得……苍天万神与百鬼诸魔皆已手下留了情。

但场面,仍是……惨兮兮的。
寒夜浮霜,手覆上那张烧得发烫的脸,红得就像从手里跌落在地的草莓。
耳温枪电子屏指数显示在38.2上,一阵手忙脚乱抓起条毛绒绒的长毯,把动作已经逐渐迟钝的人裹成了个花里胡哨的小包子,往卧室挪过去。

“怎么回事嘛,明明昨天还皮得很,在那儿上房揭瓦……”
“没办法太菜了呀, 要被扔进辣鸡桶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还在乱嚷嚷,带着三分我还能浪的倔强。
“闭嘴!” 捏着毯子的一角,一副把他往辣鸡桶里塞的架势,给他盖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实,“……过两天还是应该再让店家用辣鸡桶图案做一张毯子的,这样就能每天把小猪往里面扔一次了!”

喋喋不休地抱怨起这个季节的多变,“好像真的是,最穷的一世,连一瓶退烧药都找不出来……”
声声轻叹,千年如昨,“我猜大概……总是这么倒霉的原因是,我所有的幸运都花在了遇见你这件事情上了吧。”
人生只求两回幸,一是找到你,二是和你走到底。温热的毛巾在他出汗的额间轻拭,来路纵有千般不易,但是,能在每一日的琐碎时光里看着心上的人就在眼前,能由自己这么任性的宠着,已胜红尘千种,不羡九重天。

………………………………………………………………

稀里胡涂的过了一周,经历了种种翻箱倒柜找不着退烧药,下班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把糖果忘在了游乐园,穿着恐怖屋打工服就上了公交车接受了一路怪异目光的洗礼,以及某一天听说柯荻总算自己翻出了个名字很复杂的药把烧给退了,太过激动走到四楼转弯口,刚看见他开门,就一不留神又把手里的糖葫芦摔飞了。
大病初愈还在咳嗽不止的人,瞬间笑得停不下来,还不得不赶紧下单重新买了一份。
“你猜我看见没?”
“……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据说虞兮那晚走在公寓楼下,看见天上掉下来两支糖葫芦,就眼疾手快地一手一支的接住,带回102去找甜妹了。
………………………………………………………………

此时的公交上,紧紧抱着棉花糖的人,又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跑过长长的楼梯,眼前破旧如九十年代的教学楼,朝南的窗外是长长的走廊式阳台,连通一整层楼的所有教室,阳光斜斜洒在窗边,将墙上贴的海报也映得金黄一片。教室中戴眼镜的数学老师正在讲着熟悉的公式,她还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仿佛是看到了久违的学生一般。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梦里不知身是客,数了数走廊中教室的门,这是第三间教室……二年级,三班。

窗边的课桌上,一个认真写完笔记的女孩子,轻轻打开文具盒,望着里面一朵刚摘下的海棠花。
十分钟以前,前座那个男生,趁着广播操的时间里,从操场跑道边的那排树上摘来的,绽放得正好。
数学课一开始,回头说着要借她一支笔,却在课桌底下接笔的时候,反递了这一片烟光花色过来。
她笑得极其温柔,一丝清风将香气吹了满袖,托腮凝视着他的背影,就像轻拨的琴弦颤动着好听的和音。

花落如雨洒在放学的小道上,三三两两的时髦隔壁班女生又围在隔壁班草身边叽叽喳喳,八面玲珑。
抱着书本默默埋头走路的她,只觉得人类悲喜并不那么相通,甚至有些吵闹。
直到身后传来那阵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才蓦然回首,将越过人潮汹涌的欣喜尽数写在脸上,任凭万紫千红喧嚣,也只为一人动容。

笑问花间落叶片,春风拂柳撩云端。
……未及看完的故事……
被脚下传来猛烈的颤动打断,急刹车的声音将思绪从梦中唤醒,因为惯性狠狠地撞在前座的椅背上,揉着眼睛好久才清醒过来。

自嘲地笑了笑,这又是在梦境尽头,瞧见了哪一世的过往?
诶?但是……我的棉花糖……呢?
…………………………………………

回到家时,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_<,那个……新买的棉花糖又摔在公交车上了……” 在柯荻那停都停不下来的嘲笑里,朝他身上一埋,“只能自己当这朵棉花糖了,盖住药就不苦了。”

“嗯,为什么感觉发烧的是我,结果每天走路摔跤,梦里说胡话的人全是你?”
“啊……昨天也做了一个好好笑的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有人守在垃圾桶旁等着我扔东西,还有个漂亮小姐姐抱着了一只大大的缅因猫,说想要换我的胖橘……你猜我舍不舍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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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柯荻 于 2023-4-19 00:37 编辑
肖暮浅 发表于 2023-4-13 23:14
四月来得太快,似乎在那些没人注意的时间里,满街的花就已经全部都开了。一辆公车正从西郊游乐园出发,朝 ...

“缅因的市价大概8000——15000之间,可是你的胖橘……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轻抚着怀中棉花糖小猪的长发,也许是这只小猪迷迷瞪瞪地坐过了三站路又返回来走了三站路回家,又或者多半是午后的暖阳与薰风太醉人,才如此轻易地便引她入梦。
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其实有时候所求不过是午后一盏茶、一缕香、一双人,再无奢望。
从罔山回来之后,不论是自己还是她似乎都总能时常梦到一些像是前尘往梦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梦里的庭园是不是有良田美池、芳草桑竹,是晋人书中武陵桃源般的恬然模样。还是跟现在的破公寓一样一贫如洗呢?总觉得罔山见过的羽国,从前一定有贵胄公子愿豪掷千金,为她移景造园,架起如云似雾的紫藤花,可她却独独偏爱那一枝梅,说着她只想要一个小院,然后去跟女相大人当邻居。

就算是编织一场梦境,那么这场天南海北的流浪,何尝不是一场愿望的圆满?
当昔日辽远的想象化作现实,那场旅途开始的雨夜,天地间一缕孤魂找到了要前行的路,彼此摸索打开了囚禁自己的狱门。不困顿于往昔,流动和奔赴才是唯一的宿命。

而又何其有幸,这条路上并不是孤身一人。赏看异乡云霞,有她;深夜灵感迸发,有她。创作和远行本是孤寂的,但两个人一起,便不再那么清冷了。

走得再远一点,看得再多一点,这山川河海如此辽阔,若不曾真实地体验与感受,谁能说自己已经触碰到真相与极限?

“所以,梦里的最后,那位扬眉入宠的美人想要跟你换,你回答了她什么呢?”
抱着她半梦半醒间,药力散透四肢百骸,似乎还能依稀看到骄傲的帝国歌姬垂眸启唇:“他若不在,没了此间希冀,宴里即便添了糖油醋茶,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无色无味的往来人情。”

奁中粉脂翠饰,眼里沧海玲珑,在遇到他以前,她以为那曾经深填心中的辽阔山河,早已消亡。

觥筹交错的背后,是她无言的期盼。
越是无声无息,越是炙热浓烈。
是他将泥沙吹散,她看见,原来洗涤过后的巉岩之上,是愈加深刻的在意与执着。

而原本戎马一生的小将军本以为生来宿命便是为马革裹尸,本以为便就像这般堪堪度尽余生,谁曾想,有人猝不及防突然闯入,送了满怀的清风与明月。
在世人眼中,帝国歌姬肖姑娘的手,是一双拨弦唱和的手,无关持缰纵马,只关风月旖旎。

殊不知,她胸中亦载有山河千里,亦向往着恣意驰骋。所以,将那一袭幻纱之灵送到她面前,所以,战场上看她生涩的动作慢慢纯熟,从专注清理一个蛮族小兵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呼唤,还差点被对面的蛮族公主埋伏,到现在那原本跨过九十九场烟雨和二十四桥明月的姑娘也逐渐放开步伐,朝着晨光奔去。她身披今夏的烂漫晨曦,回首对他一笑,熠然生光。

她从来就不是笼中金雀,她是能与飞鹰之志一样,翻尾召云动,覆手唤潮生的小青龙。
“嗯……虽然这一世又穷又倒霉,但……御花园的珍奇百花也好,香车宝马上的Prada也罢,那些始终不是我们的风景。即便只是一缕孤魂,即便三魂七魄也不见得齐全,但我会陪你在每一个夏末秋凉,每一个丹枫摇,蝉鸣老,你也不必记挂古城墙桓中的种种身不由己。”

沙雕的快乐也许从来就不是这些有关红枫或是鲧鱼的相似风景,也不是纵情山水的逍遥畅然——仅仅只是相濡以沫的朝夕之间,都因为彼此而找到了前行的理由。

我们本就是彼此的快乐。
而这些点点滴滴,足以为我们共同经历的岁月变迁作最珍贵的脚注。
你只须抬首,我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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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肖暮浅 于 2023-4-20 20:26 编辑
柯荻 发表于 2023-4-18 23:09
“缅因的市价大概8000——15000之间,可是你的胖橘……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轻抚着怀中棉花糖小猪的长发 ...

迷迷糊糊地枕在身边人的臂弯里,是一伸手就能揪住耳朵的距离,
“你明知道我会怎么回答,还问……”
嗯?手中劲道还是落了空,也不知道揪去了哪里,衣领或是肩上,乏力带来的昏沉使人睁不开眼,散落的青丝底下,是倔强而虚浮的声音,仍在梦中呓语般的念叨不休,“我就说啊……我捡的宝贝,何止是用钱买不到,就算是倾尽世上全部的荣光,那也是……没法来换的……”

从眼前的一隅天地,到梦里的万丈星空,每一段都是他所给予的天高海阔,在他放任我自由行走的空间里,透过层层的清波潆洄,看见溯游又同归的经历,梦境与现实不断轮转交融,逐渐合而为一,在风雨偕行中,几度生死相随,所以,他对我来讲的意义,早已无法用简单的语句去衡量。


闭上的双眼里,有自上古洪荒而来的醉卧沙场君莫笑,也有万载云空去尽的异星永夜度长明
羽国的种种旧事,也会在每一个更深露重的夜里,翻涌成新的记忆。


发如云瀑飘落,在肩头蹭得沙沙作响,有许多大言不惭的心事,从字句中一一析透,
“我家小猫怎么可能和别人一样呢,那些长得像他的,不行;声音像他的,也不行;学他卖萌的,还是,还是不行……”

因为,那是凛冬将至时分的灼日之光,他来时越过了黄泉碧落的阻挡,在炼狱烈火中焚尽过百世残躯,才得以在每一寸荒凉贫瘠的土壤上昂首阔步地肆意生长。

听闻,在每一个孤鬼游魂的意识最深处,始终有一间幽闭无门的密室,如囹圄之困,无法走出其方寸之间,最后会放弃挣扎,渐渐地安然而逝,忘记自己的一切,泯灭来时的名字。


“可我有幸在混沌的漩涡中,挣扎出了深渊,就在我快要完全忘了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往何处去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气力将那间永夜无门的密室砸开了一扇窗,而你,正是当时照进来的第一缕光。“

有了他在身边后,失路之人也终于找回了,那遗落在沧海之上的,最初的姓名。
使这情之一字,长过了岁月千载,长过了迢迢星汉,从此,那一笔不能书尽的相思,方可自由自在地驰骋每一个明天,在四季流转间,持续蔓延至九州遍野。

“只有那个用烽烟点燃战场的人,才能做到用星光点燃我的宇宙。”
有情人将红尘燃起,曾勘破的颠倒乾坤自会雪霁云开,洗净霜华,叩开明朝的曦晨。

羽国旧岁,虎丘剑池边的石桥白雪上,曾有锦衣公子不解相询过:“盛世浮生,竟无一物令你心动?究竟是本君造设得这一切尚不够尽善尽美,还是说,那些书本与佛骨檀香终是消磨殆尽了你对人间的留连?”
彼时,合上的书册静静躺在石栏上,无言地笑解春风多情。诚然,一掷重金,竭尽虔诚所造下的仙云幻梦固然是令人钦佩,但这些林林总总,终是抵不上有的人不必大费周折便如天造地设,他一旦出现时,其本身就胜过所有刻意去拟写的幻想。
“那先生可知,所谓梦境,尽头本应是真实?”
“本君不信,这世间真的存在着,以身为梦之人?”
“尚未得见,我亦不知,只是我一贯相信,当有人如此。”


梦魇来袭,又有喧嚣嘈杂之声,怒发冲冠之颜,幽冥来客狞鬼之笑,持枷锁欲将自己拴回那无尽的牢狱……
“此间从来无门,走是走不出去的。”

那是极度恐怖的记忆,也是心底最深的囚笼,不记得何时起,被埋葬在无字丛林的身躯,缠绕着血迹斑斑的诅咒,附骨之痛。
每当这种情形入梦,必是一场耗尽心力的逃脱。千钧重负让人无从喘息,四面狂潮奔腾不休。

终于,在即将沉溺至底之际,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梦中的残缺心魂,刹那间惊醒回神。

睁眼的那一瞬,尚带着些许余温的泪,滴落在他的手上,轻轻拍着他震颤的背,拥入怀中。

还好,我怎么差一点又忘记了……我明明,已经踩着荆棘,蹒跚而踉跄地离开了云雾封锁的深谷,现在已是山高水长,碧海苍穹,你在,我也在的时候。

自嘲的拭去无端的泪,没有什么心魔了,只有未及痊愈的伤。

开灯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将手心的几粒新糖塞给半睡半醒的人。
“怎么又咳得这么厉害,那些药一个个都不管用,我怀疑还不如茵茵姐煮的玉姐水饺有效。”

似曾相识的疗伤状态,那个不畏生死,踏遍天地苍茫的小将军,烈马长剑战八荒后披甲归来,手持故里画扇,站在满庭的清香里,也是每天被这样骂来骂去的按头躺平,有时候还得掐准了时间,去冰窖揪出来一个不老实的身影。
……

为了避免再次进入梦魇,想撑着清醒一会儿再睡,驾轻就熟的又给他按在被子里,“好了,明天不准开冰箱!”
然后开始趴在枕边,托着脸看着他,顺便胡乱思索着一些日常琐碎的小事件来分散一下紧崩的神经,嗯,这个人,如果可以不踢被子就更好了……啊昨天买的秋梨膏怎么还没有送来呢?应急猫粮也该到了吧?
……
许久后,在莺啼声起时,才传来让人心安的均匀呼吸。
意识坠入睡眠后,梦中的卜卦之人还是来了,他说:后悔吗? 妙舞高台,满堂清歌,簇拥如潮,广厦如磐……一样都不要了?
不过,这一次的回答,再没有了蛛网困缚之痛,
“国师啊,命途中际遇各有定数,今时今日,我所在意的,不过是那几道未清的余毒何时能尽。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只想要他从此长明无晦,毕竟独望天涯虽然很美,又怎比得万里山河,有人一生两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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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8 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柯荻 于 2023-5-8 22:57 编辑
肖暮浅 发表于 2023-4-20 20:13
迷迷糊糊地枕在身边人的臂弯里,是一伸手就能揪住耳朵的距离,“你明知道我会怎么回答,还问……”嗯?手 ...

病了许久,久到都快要忘记这具残躯残魂是不是真的要朽了。
所以病好之后终于如蒙大赦得到了自家小猪的特许,去西郊游乐场上工,下工之后还能赶上春日庆典。

白色的水鸟一闪而过,掠过一树树春花。它们像偶然被斜插在此的火把,用缭乱的火星点燃这场春日庆典。无数芳菲铺满了短绒的草地,不远处—辆高台花车缓缓驶来。

“诶?这就是你说的陈韵如他们搞得大受好评的新节目吗?”
不知是否是戴着面具的缘故,花车上的女团们群舞没有章法规则,却异常地洒脱自如。于是自己和肖暮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舞蹈所吸引,她转身向车上人伸出手,以陈韵如为首的女孩们竟笑着合力将她拉了上去。

箫声静静流淌,看她脚步轻柔如丝弦,纱衣半掩住精致繁复的面具,似是隔雾之花,水中之月。眼前景致倏然变化,仿佛又回到了千百年前的羽国,香风留美人,风中落蕊亦仿似天然她簪在发上。她合上那一页曲谱,不再去想那些年华与花期的比喻,不再苦求乐谱词集里的陈滥曲调。

此时此刻,她本就可以作一支自己的歌。

那是花朝节前,宫中有心之人便将她要在百花宴上献舞的消息传遍京畿。
城中不论风雅士人还是贵冑王孙,大半都弃了要去游春野步的念头,转而备起入宴的各色礼品。
群芳谱上春花烂漫,此番却好像只有她才是众人眼中真正值得一见的名花。

亦或许,是人们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帝国歌姬的舞和听到她的歌了。
她经历过的筵席自是无法细数,对这场以花为名的宴会并无多少期待。
赏红扑蝶、供酒祭神不过都是噱头,那些盯着辰王的眼睛才是真。
发髻挽成,眉心细细描好了花钿,身上的罗裙亦是新制,司制房?凤凰于飞?她不禁轻笑出声,还有些许工夫便要登台,她步入仲春的庭中,打眼便是满目芳菲。

但也只有等看清了芳菲之中坐着的那人,她才终于觉得今日的春光未被辜负。
落英乱舞,拂了一身还满,他笑着问她:“今日辰王妃于百花宴上献舞,不知是去祭花神还是做花神呐?”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看着她微微垂头忍着笑意,近前几步。
一伸手就是能被揪住耳朵的距离,但听她笑骂道:“有的人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司制房的礼服也被你拿来这样用,不怕陛下抓你回去打板子?”
“我皮糙肉厚,挨板子也不怕,花朝节不能与你游园踏春,只好撷花相赠。愿你……明白我的心意。”

花无十日红,却只有此花无日不春风,恰如自己对她的连绵心意,岁岁如一。
“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
她含笑念出,正想珍重接过,却见他将手轻轻一晃,那抹金红之色便已被簪在她鬓边。

挥了挥手,退出中庭,女相靠在石桌旁幽幽一笑,颇有些调侃意味:“辰王殿下的胆子向来便是如此。陛下御赐的凤求凰都敢穿出去在泡菜坛子周围逛一圈。你猜猜,今日百花宴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
“在我还不认识她的时候,我本以为帝国歌姬便是这亭台楼阁,龙池凤阙里的池中鱼,只有在那里她才能牢牢地吸引住人们的目光。可是现在啊……”

“当我走进没有她的朱红宫墙,却觉得这满屋春光凋零,只余下浓厚刺鼻的脂粉味。便是那帝京月下永远读不厌的长短句,也无趣得很。”

我和她的羁绊不仅仅只是这春末初夏回忆中的碎片,之后还有很多年岁更替、四季轮回,要与她一同走过。
我就是要世人皆知,她是我明目张胆的偏爱,更是我众所周知的私心。

鼓声逐渐激荡,谁的神思又被风牵回。眼前她的身姿依旧如惊鸿游龙,自由舒放地转、展、开、合,裙裾交错翻飞,明珰乱坠,曾经被昂贵的剪裁紧缚着的双臂解开镣铐,现在的她像是一只轻盈又快活的——小猪。

她本以为来到这里是破釜沉舟的新开始,却发现没有任何一种生活方式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无论人还是鬼,都说鬼因执念而化生,所以兴许鬼比人要容易明白许多,往往这世间很多生而为人,却说着鬼话。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还要不停地寻找呢?在城市霓虹的迷乱变幻中,在烟花巷陌的纷乱烛影里,在大漠孤烟的长河落日下,在烟雨江南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她是否还在奢望着什么的到来而不肯离去呢?

台上台下的目光交汇之处,有什么东西穿越了时光破空而来。

我们想要寻找自由的桃花源,也许并不是想要成为谁,而是想要有人能够懂得自己的每一面。

好在,我们找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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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20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肖暮浅 于 2023-5-20 22:37 编辑
柯荻 发表于 2023-5-8 22:51
病了许久,久到都快要忘记这具残躯残魂是不是真的要朽了。
所以病好之后终于如蒙大赦得到了自家小猪的特许 ...

五月的微风骤暖,旭日灼人,月初时听虞柯晴说起当地一处熙熙攘攘的知名菜市场,按捺不住好奇心跟着去逛,本想着去体验一把与岁月闲过招的悠然自得。

很不幸的是,因为人潮汹涌被挤到昏沉睡去,醒后便再寻不见虞柯晴的灵巧身影。
对着满目琳琅哑然失笑,默默摇头退至出口,行至西山的方向。

坐上一辆开往城郊的小火车,读着手机里那些恐怖屋的群消息来打发时间,一如既往的热闹。

陈韵如的新消息又适时跳了出来,这位绿茵中学的营业奇才设计的新花车联名活动,票都卖到西郊商场新开的竞品鬼屋去了,那些慕名要围观陈韵如的每个月汇报演出的观光客人和同行络绎不绝。
前些天,正好和柯荻去逛了那家新开鬼屋的新主题《情棺》,一边想着提前适应一下黑色手机预告的血色嫁衣氛围,去体验体验荒村古宅解谜的难度,一边也思考着参观同行的灵感设计,看能不能回来后给虞兮的恐怖屋添砖加瓦。结果,可能还是身为厉鬼,自身太凶的缘故吧,把人家店里NPC气得不轻,前台迎宾小姐姐忍不住一路骂人,说这哪来的瘟神把我们工作人员里里外外霸凌了一遍,还站在前台拿个破纸杯当喇叭嚷嚷说本小姐打扮得太吓人,问本小姐能不能换个温和点的造型?你俩咋不上天呢!

嗯,虽然小姐姐恨不得让这俩瘟神滚远一点,但意外的是,最后在陈韵如的观众席上,还是看见了这位高冷的迎宾小姐姐到场一游,只能让人万般感叹,陈韵如的身上,大概是真的存在那种,任千年寒冰也拒绝不了的,该死的魅力吧~


迎着陈韵如的声声夸赞,踏着林间蝉语,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穿过云雾,来到西山的香炉峰顶。
山下的城池,此刻静如一副古卷丹青。
从午时一直坐到夕阳箫鼓起,寒幕如烟生,朱红色的宫墙边,又掠过几片鸿羽。

不知那万仞宫墙里,曾上演过多少的兴亡盛衰,喜怒悲欢?
闭目在风中聆听,古来万事似在徘徊,如庭前花谢花开……

一席江山,一地方寸,那些逝去的年月里,或有侠女持剑,折柳断絮,细数过往恩仇千劫爱怨难解;
又或有文臣上奏,参本数折,怒骂着缘何这红尘万变,满纸荒唐。

掬起一抔山泉,任其在掌心流淌,洗净北国飘来的飞沙后,在一间小商铺边的松树上,静静系上了一段红绳。
与售卖祈福牌的商铺老板笑着说,从山上看,这宫城委实是太小了呢。
老板点点头,可不是吗,眼中若只见一片孤城,自不知何谓万仞山。


松涛阵起,电话铃声振响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山脚人家的灯火,在黄昏时分,次第点亮,像一条星带,驰骋过银河。
带着些疑问与嘲笑的声音问道:“所以你这是,早上逛甜妹的菜市场逛到睡着了,为了提神去爬了个山?”
“哎……怎么会只是提神呢,不是还为了写一句大橘大利么……” 将手中的祈福牌,打上红绳结,系在了松树旁边,掂了几下,系得很稳。

踩着煤厂的千年尘灰,走完了回城的小路,望向来时坎坷,身后万里山河,低头轻叹了句,不管多少起和落,不管前路有多少曲折,只因心中这一盏灯火,万水千山都值得。

多少年前,他说,唯愿人间清平,荆棘满路万死不辞。血染战袍,泪泣青锋多少个轮回,才到达这一世的再无胡马度阴山。
所以,才会觉得,序言是非皆不足道,命运的伏笔之后,到来的方是最应守住的烟火,在平凡街市中的万载长宁,生生不息。

我曾闻笙歌满堂妙,也曾见塞外黄沙老,听过无数的来鸿去燕,在天际吟唱那些得失、纷争与喧扰。
战火的喧扰,最易让年少的赤诚随云烟过眼,让耀目的辰星坠入旧年,但,有时候,也会吹尽黄沙,始见寒夜浮云暖,将肩上尘霜一一拍遍。


回到公寓楼下时,意外的被一个陌生的快递小哥叫住,年轻人一边嘟嘟囔囔抱怨这地儿真偏僻,差点找不到路,一边将手上那沉甸甸的一大束花小心翼翼塞了过来,如释重负的走了。
这……???
仔细端详了许久,确实是……好大的一捧花,比糖葫芦都大。
橘里橘气的玫瑰中央,写着的那行字似在宣告这是谁家调皮祖宗作的妖:“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
云柔幽香染在衣袖,低眉轻嗅一路花开的声音,情思于指缝中满溢,领着蔓延的心跳快步跑上了五楼。


撞进熟悉又温暖的怀里时,抱向他后背的手也似乎比平时用力了些。
明明每天都在眼前的人,怎么就……偏偏像是,隔了数千年才重新找到一样?

不记得过去到底有多少循环而相似的情景,难舍的回忆,竟是每一段都有你。
而今,你终于越过了山海千重浪,眼中还留着昔日的万丈光,划过岁月漫长,天地宽广。
归时剑中意气豪,又何惧春风再出鞘。


睡醒后伸着懒腰的小猫,凑近了花瓶,展开了它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姿态开始探索陌生的植物,小胡须一颤一颤地闻着。
“诶?闻归闻,不许上爪子啊!” 轻轻把小猫抱下书桌,放在了新开的罐头边,拍了拍它的脑袋。

手腕轻转,落在笺页的笔端,缓缓地写下了一篇新的日记:
世上最珍贵的一种幸运,是有人愿意百无禁忌的赠予你人间千般好,而你也恰巧,正希望着,不带任何保留的以毕生热忱去回应他的分分秒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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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6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柯荻 于 2023-8-16 15:43 编辑

又梦到了那样的场景,行在潇潇水岸,一人一马,一剑一弓,走得那样漫不经心。
仿佛身后不是连天的烽烟,远方不曾有晓角的高鸣。身上的伤痕,也不过是累累战功的勋赏,是棋局间一角的经纬纵横。

长剑入地,剑尖热血染红漫漫长河,流向不可见的远方。他本不在意彼岸何如,只要手中长剑犹在,弓弦仍旧随长风挽起,便自能濯灰荡尘,灼灼生光。

沧茫河水如一面镜子,照出一张锋刃雕凿似的轮廓,在潺流中愈见明晰。我深深望进去,那里有埋骨于此的兄弟,他仍是那般豁达不羁地笑。他说,小王爷莫要伤怀,清官如何,贪官如何,英雄匪贼倒头来都不过是一杯黄土罢了。管他众口如何悠悠,白骨本无知,又何必在意身后事。咱们这些仗,一场接着一场,也不知何时方是尽头,小王爷亦要懂得珍惜当下。

也许在他伤病缠身之时,就早已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是有的人本性太干净也太豁达。
那时北风卷地,关城大捷,天子御赐犒赏三军,他仍举樽与自己对饮,可未待自己举樽回应,他已经掷杯于地,那据说是淑妃娘娘亲自挑选产自西域的美酒色泽猩红,溅在塞外的黄土上,艳得触目惊心。

或许他早有此觉悟,或许这就是他给自己的交代。

但破旧立新,是他会喜欢的事。他从不计划失败,也不设想身后百年。他想要的新世界,自会在这一世破空而生,燦如飞星。
世人如何评说辰王,我自是不在乎,只是自今往后,故人已逝,我的战场上,终究是少了一人。

茵茵姐说,她可以在英灵祠附近遍种植银杏,每到秋风萧瑟中,枝干嶙峋却端直,金叶灿然有如云冠巍峨。
就很像他,性秉直,身高洁,不曲不谀,超然洒脱。
醒得匆忙,阖目之前身畔还是烽火连天的潇潇水岸,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她那双欣然的眸子,正兴味盎然地盯着自己,仿佛有千百个问题要问,迫切地想要探知梦里的奥秘。

“我家的大胖橘去了哪里呀?”她信手拈下的花茎佯装拿着逗猫棒一般轻轻触着自己的鼻尖,痒痒的。

“做了个梦。”长梦初醒,总是会有些失落的。然而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又如何不让他从心底升起熟稔的松弛与安心——这本就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

难得生出那么浓烈的倾诉欲,不待她再问,便兀自往下说着:“梦到我从前从军的地方。那条河里,不只埋了弟兄们的骸骨……我还看见了过往千年,还有,往后数百年间,才会遇到的人和事。”

她颦眉片刻,像是斟酌一番才开口发问:“那你见到的往后数百年,是好还是坏?”
探指抚上她轻轻锁起的眉心,勾唇轻哂道:“既是百年,自然有好有坏。你想听哪一段?”

她盯了自己片刻,她从背后抱着自己的时候,碰到了胸口上的伤,很疼。
这时候突然很怀疑,宫里来的那些御医是不是贵妃派来的逗逼,不然为什么此时自己像是感觉如千虫啃噬般那样细细密密地痛呢?

先帝曾说,三军阵前,唯有心如铁石,方能无所畏惧。可是父皇啊,您终究没有说过,心如铁石,当真便不会痛吗?
太后也曾说过,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上,有时候你需要扮演的是一个好演员,可是母亲,你却没有告诉过我,一个人要如何用一张脸谱去演绎完一生?

此时身后的声音将自己拉了回来,她说,不想笑就别笑,谁都有难过的时候,她会陪着我。
哪怕路途晦暗,哪怕深渊在前,哪怕……暴雨将倾。
只要身后一——直有与自己同行的那人,有她、有他们的盛世百年。

她的拥抱坚定又柔软,覆在自己身后,在晨光的微煦中,温暖得令人徒生眷恋。
她说,故人入梦,证明他们未曾走远,除了羽国那些不怀好意的诡道暗箭,一直看着你的,还有这些跟你一路同行的人。

当希望之歌还能乘风而起,那我们的约定就永不磨灭,如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它足以支撑着我在黑暗中昂首挺胸踽踽前行。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生如归流,当璀璨如歌。

回身回抱着她,此刻的她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未施半点粉黛。这素面朝天的样子,自是比不过平日上妆后的风姿绰约。在舞台上,在众人面前,她永远是最完美的姿态,是倾城夺目的帝国歌姬,是进退得宜的辰王府女主人。可我爱的从来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国歌姬,而是这个某天毫无形象的从一个聚会里跑回府说想我了,结果看到厅堂上我正在接见的几位江湖故人时瞬间宕机的小猪咪。是此刻这个舒展了眉头,拿过那枚被抢走的花茎,悠悠吹开其上凭风摇曳的细小花簇目光坚定的姑娘,她说:“那我也不必听了。反正十年百年,我们都会一起去见证。哪怕真有什么变数,只要我和你——愿意做那个定数。”

是那个始终能盛我以泪,纳我以歌,在我的至暗时刻燃出至明之光的肖暮浅。
她在自己前几日刚新买的梳妆台镜前坐定,让自己帮她梳妆。韶颜如画,在光晕映照中更显绝伦。在她的指引下,有些笨拙地拣起一抹淡橘色簪花,戴到她的发上。她唇角弯弯,拿着涂好胭脂的红纸,轻轻一抿。艳丽色泽霎时染上她欲滴唇瓣,如春花初绽,烟火骤燃。
光影变幻,睁眼一瞬原来又是一个梦中梦。妆台前肖暮浅正在把试图用爪子刨镜子的小胖橘CODY抱下来。
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声轻笑,虽然没有肖暮浅那种一秒睡着的本事,但至少躺平消化一下那些似幻似真的梦境还是可以的。
她坐回自己身边问自己梦到了什么。
翻身耍赖一样地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颈间,梦呓般低语着:“梦到被辣鸡优化了,在金明池畔到处找你呢。”

我知道我们早有约定,不论长河漫漫、前路莽莽,都会同去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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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22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肖暮浅 于 2023-8-22 17:36 编辑
柯荻 发表于 2023-8-16 15:28
又梦到了那样的场景,行在潇潇水岸,一人一马,一剑一弓,走得那样漫不经心。
仿佛身后不是连天的烽烟,远 ...

夏天的云总喜欢像奶油一样,层层叠叠堆在天际,使得空气中的温度与湿度也居高不下。

伴随着抽湿机的声音,手中拈起一枝刚剪下的茉莉,正往天青瓶中缓缓插去,门铃声响了起来。

昏暗的楼道里,玫瑰色绽放出一场烈焰织就的红云。
——“许我不解缘,馈我不世珍。”不太灵巧的双手展开纸笺,读到的是来自家里宝贝的节日问候。

如同随着天际千帆踏过万重山的春风迎面而来,化成幽香盈袖,捧成爱意在手心,那些藏不住的浓烈之辞不请自到,一跃冲霄破敌千万,教人凝眸一刻,相思成灾。

“诶……?Cody不许上桌啦~”
踮着脚尖一步一靠近的小猛虎,一如既往的又想来细嗅蔷薇。对着神出鬼没身手敏捷的小家伙,眼疾手快一把拎过,贴在脸边蹭了蹭毛茸茸的耳朵。

说实在的,近来琐事忙碌,时常日夜不分,总以为自己也成了这样一只昼伏夜出的神兽。
好像是那种,在浓雾弥漫的幽深丛林里居住着,危机四伏荆棘偏布的环境,需要时刻用力的将爪摁在古老树木的枝干上压出带血的指痕,才能堪堪悬住,不致坠落深渊。
临渊羡鱼的神情,日夜瞧着周围灵巧的猿猱长臂善渡,在参天古木间纵横飞跃,而长恨此身非黄鹤,在峥嵘剑阁之间振翅逐光。


梦中往往不是无边大漠,就是青山荒冢。那些久违的天高海阔和人间潇洒,开始变得那么模糊,遥不可触。
有的时候,会梦见自己拖着沉重的步伐披头散发地推开家门,却于慌乱之际,低头瞧见那材质精妙的枷锁将自己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有的时候,又会梦见陌生的白衣侠客笑说,死生之外皆无大事,你已比我幸运得多,珍重所得,勿失勿散。待走上前询其姓名,又只余策马扬沙的残影,留下一句他年他乡再重逢时,盼君莫忘故人眉眼……


那段时日,整个世界都是摇摇欲坠的。
越是雪满关河,凛风似刀,越是试图将所有心事皆咽下,只字不肯提。
想来好笑,这大约不是个好习惯,人家都说,牙若咬得紧了,最后不是流血就是流泪。

无论人前有多么的独当一面人模猫样,潜意识里,还是数不清道不明的骄傲又敏感。
于是便进入了一场,不断滑倒不断起身,假装无事发生,却越想站稳越摔跤的降智循环。

”还好,家里的大胖橘他……足够胖,才能扶得住,你说是吧?“
眼前,是猫与花枝。猫在花间来回绕着踱步,此刻,无论是静若寒潭的蓓蕾,还是闲不下来的猫爪,都不得不在此聆听主人对着世界的絮叨独白。

”人世如樊笼,久在其中,会以为世间度我者,唯己一人矣。
若是问我以前的习惯啊,那便是,遥听古刹梵钟曲,雨打穿林声,来化尽劫难,重新笑对苍穹。”

喵~小橘猫似是不屑的叫唤了一声,仿佛带着三分讥笑。
“嗯?怎么着,有条件鄙视我了现在?”
捏住小猫的爪子轻轻地拍了拍,
“不准笑我,你们小猫不也是一样,又渴望人的相助,又恐惧人的靠近……”
呜喵~挣扎,来自猫的否认。

“好吧好吧……”无可奈何的笑了场,“你们不是,就我是。”
沉思半响后,喃喃道:“说实在的啊,我现在的感觉是,天生的不安全感也许确实能帮助人去规避一些可能被预设的失败与风险,但是,这世上风景多在危崖之巅,而且,如果不肯向前走这一步,不去接受那些汹涌的感情,自己仍然会陷入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之中,那么其实说来,我早些选择坦然接受它会不会更好?”

就好比在如此糟糕的世界里,有许多人,也曾想过斩断与万物的联系,但是,如今又会深深眷恋着,这仅有一次的生命所带来的,万种不可预料的光华。

仰首望天河,漫听点点星辰在对我说道,天地既予我岁月,应温柔相待,迎接破晓微光,莫问山水几程,勿惧朱颜辞镜。
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勇敢一点吧。
那是我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人,是能使我与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和解的……最坚稳的后盾。
……是可能会惹我生气的人,也是我笑解风云时,未曾缺席的不悔初衷。


释然之后,时间似乎转得很快。
飞天灵活之势扑进门的巨大声响,是最熟悉的悦耳闹钟。

这个刚刚下班,风风火火闯进屋的人,就突然一下被摁在沙发里,然后……迎头套上了一件印着愚蠢图案的衣服。

叉着腰打量起他那探出的脑袋上,仿佛凭空浮出的一个小问号,端详许久,满意的揉了揉一头杂乱的橘毛,将他牢牢地抱在身前。
牵起橘爪子放在手心里,梦语般的念叨着:
“真好看!嗯……昨天去缝纫机二厂捡到的新款土衣服,节日快乐呀我的胖橘~”

我愿意无条件地去偏爱你,也想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偏心回馈。风雪依稀年年白发尾,只愿老去能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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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7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柯荻 于 2023-12-27 21:11 编辑
肖暮浅 发表于 2023-8-22 17:31
夏天的云总喜欢像奶油一样,层层叠叠堆在天际,使得空气中的温度与湿度也居高不下。

伴随着抽湿机的声音 ...

又是一年圣诞节,相比去年的热闹,今年的圣诞节在某只被挤成小猪肉饼的猪咪迷迷瞪瞪地回到家就倒头大睡中度过。

没有装点过的圣诞树也没有茵茵姐的玉姐牌水饺,只有一盒简简单单的草莓花束加一个大苹果。

她说,其实她不是一定要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但这是我的一种表达形式,我只是想将四时光景,讲与她听。

在有了她之前,混沌的记忆里有的也是只单调的色彩,站在高处看这万家灯火,入目所见也不过是繁华瞬息指弹后,细数苍凉暮色哀。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因为有了她的关系,站在这栋老旧的破公寓前也有了些许一别冬岁晚,俯瞰人间不觉寒的味道。

以至于还未回身看她,心中便已有了她的模样。
那个身处浩浩天地,周遭有着明明曙光,单是一个笑容便能囊括一年四季、一生风景的人。
轻轻拍着这个被挤得迷迷瞪瞪倒头就呼呼大睡嘴里还不知道在叽里咕噜讲什么梦话的小猪咪,示意CODY老实一点别闹腾。虽然没有圣诞歌圣诞树,但有她在的时候,连呼吸都是最温柔的赞歌。

就像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瞬间,煦日穿林,尘埃四散,也不知谁家的纸鸢落入画中江南,惊扰了宁静午后的水榭听香。

误作了参商离合和春来的星移斗转。

梦中的白衣男子额前布满了点点薄汗,胸膛也有些起伏。就好像是,急着要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一般,路上大概是跑起来的。

但他来到那栋精致的江南小筑前也并未歇息,只是将“梅花开了”这个消息当成了什么奇珍异闻一样兴奋地告诉了窗内的紫衣姑娘。
庭院里梅花成簇,清香四溢,仿若东风袭来,在一夜间,便将枯败萧瑟之感尽数席卷而去。

男子一身白衣,像是从月亮里边借来的,月光却被衬得发青,晓风像一群蝴蝶一样藏进了他的袖中,他背着一个行囊,没有带剑也没有带书,只是带着一背包的食盒和一堆胭脂盒子。他来到窗边,轻轻推开窗,风铃终于呻吟了一声,风和雪穿过他的衣衫,扑到了她怀里,又散在眼前,开了一蓬湿湿的花。

他陪着她取雪煎茶,笑着同她谈天说地。从茫茫雪地的冰湖极光说到江南烟雨的水乡,又说到哪天在那个农庄里碰到了一个很会做生意的客栈掌柜,说是只要在这住一宿,便赠送一袋农庄特产的盐,要是他们收下了,也许现在正在崖下哪个山洞里闭关修炼,等出关之日,没准儿就成了拥有盖世武功的江湖大侠。

半梦半醒地轻轻拍着熟睡的肖暮浅,看着窗外纸一样的月亮,青得像一个荒落的湖。

可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伴随着一阵叽里咕噜的梦话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笑得那样的好看,牵引得他也忍不住,忍不住将满腔的柔情和希冀全都捧露出来。

即便北风卷地,扫尽了前尘万丈斑斓,但只要有她,便是人间未言凄冷,忽而已至岁暮青灯。

“四季轮回,时年不同。但幸而有你,不虚岁岁年年。”
春有姹紫嫣红,夏有蝉鸣晴空。
秋有落叶枫红,冬有暮雪晚风。
而我希望有足够多的时间,将这四时光景,讲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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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8 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倒是没有稀奇古怪的梦,日照时间一天天变长后,阳光也开始出奇的偏暖。


收拾了一下屋子,回想了这一年之间,起起伏伏,朝朝暮暮,竟有是别于之前的种种。
终究抵不过遥远的相似性,理智在极致的偏爱面前溃不成军。

这三百六十五天里,做了太多曾经不敢做的事,迈过一道道坎,来到未知地带,与新奇的境遇相逢。
你是岩上劲松,援我攀崖而上;你是扶摇之翼,使我不坠青云。

我慢慢体会到了,他人言中那所谓的“不必设限的人生”,是我曾经向往的无边浩瀚。
总有萤烛知我意,乘风而至瞿塘西。


有你的岁月,总像是一场精彩的冒险,让我想要不断跋山涉水,顺着同一条纬线,最后到达你的面前。
一朝情思解千绪,万丈星河落花间。

(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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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30 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鸿羲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忙碌,吕茵茵近来无聊的时候,总喜欢玩柯荻和肖暮浅送的游戏。游戏里有春华秋实,有白雪皑皑,有人间温暖,更有一直秀着恩爱的柯荻和肖暮浅!吕茵茵磕cp磕得也很欢乐。

祝福一对有情人天长地久!

祝柯荻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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