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赤途--序章

士原君

1939年2月，日本横滨。
你叫肖途，今年22岁，在日留学两年的你，终于坐上了去往故乡的船。
离别之际，日本朋友曾经问过你：上海局势现在很不稳定，你为什么不留在日本直到战争结束？
你回答道：两年来你见识到了日本的强盛和亚洲诸国的衰弱，深感天皇陛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之良苦用心。此番回国，就是要尽己所能，协助皇军完成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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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你回国也正是为了要当“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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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你还是上海一个慷慨激昂的学生，在街上奔走疾呼“抗日救亡”。你甚至在老师的帮助下，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
但是过于活跃的你，很快被抓进了监狱。多亏了老师积极打点，你才被放了出来。
老师出钱供你去日本读书，目的只有一个:“用两年的时间褪去‘左’的痕迹，变成一个‘灰色人物’”。
时机已成熟，两年过去，除了老师外，大概没人再记得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书生了吧。
老师常说，要演一出好戏，不仅要有人唱红脸，还要有人唱白脸。
所以，你将成为“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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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以后，你不敢有丝毫怠慢，直接往方汉州老师的家走去。
大半个小时后，你来到方老师家门前，你整理行装，尽量让自己显得干净一些，随后满怀欣喜地敲了敲门。很快，门后传来了动静，“吱呀”一声，木门拉开一道缝隙，一张俏脸探了出来。
“肖途？！”方敏很是欣喜。
方敏是恩师方汉州的女儿，也是你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也是你.....你突然想起还有正事要办，问道，“我回来了，老师在吗？”
方敏闻言一愣，“你......你先进来吧，我去叫我父亲。”随后把门打开，示意你赶紧进门。
你点了点头，拿着行李随她一起走进客厅。
不一会，方汉州与方敏便下了楼，你注意到方老师后面还跟了几个身着中山装的男子，看来应该是方老师的新学生。你见状连忙起身，怎料你还没开口，便被方老师一通臭骂。
“肖途！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回来！”方老师气的满脸通红，手里的书籍被他攥地发紧。
“老师，我......”你下意识想辩解几句。
“我什么我，当年你被捕入狱没多久，学联的多名干部就遭到了迫害！说,是不是你出卖了他们?”方老师手里拿着的不像一本书籍反而像是一把尖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向你戳来一般。
你有些害怕，你从未见过儒雅的方老师现在这般模样。你：
A、沉默不语；
B、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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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这就是你的回答。
方老师面带忧伤，“你倒是说啊！”
可你依旧保持沉默。
你的沉默，是一种明示的默认。方老师身后的年轻学生们再也不必再按捺自己的怒火，开始鼓动起身边的同胞们。
“看来肖途真的是叛徒。”
“就是他！”
......
“肖途，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你？”方敏也开口向你问道，但语气中毫无责备，反而像是一种默契的提示，似乎只要你肯开口说一个“不”字，她就会立马调转枪口为你说话。
少有的，你陷入了犹豫。
但当你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方老师手中的书重重地砸在了你的脸上，“肖途！你给我滚！给我滚到你该去的地方，好好读读书，学习一下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学生们见方老师如此动怒，争着抢着把你的行李，把你从日本带回的礼物还有最重要的东西——肖途本人，连带着一并丢出了门。你的衣物、书籍散落一地，被早春初融的雪沾了半湿，不过幸好的是，你也是这般狼狈，倒也不算出奇。
你一边将散落的事物收入箱中，一边琢磨方老师说的话，沿着马思南路的小道朝前走着，这也是你曾经最为熟悉的小路。
......
“肖途！”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不必回头，你也知道是她。
方敏跑到你的跟前，“肖途，真的是你，出卖了学联吗？”
你低拢着头，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她。
方敏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你：
A、都已经过去了，问那么多干嘛？
B、不是我干的！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