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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瑞奇 于 2018-2-22 10:49 编辑
【东院】
“今日见华小姐处变不惊，太平佩服。不知小姐对这庄内风波诡谲之事有何发现？还有见小姐一直愁眉不展，不知太平有何可做的，必尽全力。”
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珠帘，侍女站在珠帘前尺余之处，示意太平不可再往前去，教他只能大概看清另一边物事的轮廓。华小姐坐在案前，案上似是放着一架古琴，轻微的“叮咚”声如珠落玉盘偶尔响起，应是她在调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公子做过什么，妾身是略知一二的。”
闻言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低声道：“自保而已，这满园之人，或许我的目的是最单纯的。况且......”
说着话拍了拍自己的心，续道：“我从未说过一句谎话，对于朋友，我是绝不会出手的。若有恩，必要报。至于我所说的真假，小姐心中应有决断。所以我刚才必尽全力的话依旧作数，还有，我想知道乞丐小哥去往了何处？”
“自保？公子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华小姐轻笑，“昨夜有异动之人，你可是第一个。这也算得上是自保？”
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反问道：“那我当如何？等在原地待别人得了好处再来杀我？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不过求自身平安之时不违心中底线罢了。我又何曾对我当做朋友的人说过谎出过手？”
“噔~~~~”一声饱满的琴音响起，听见后太平不知为何竟有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公子要杀人，夺那虚妄缥缈之物，妾身并不在乎。只要公子不伤我华家之人，公子愿做什么，妾身只当未曾看到。”
听闻琴声，摇了摇头，叹了句：“好俊的琴，好俊的功夫。”言毕却是沉默片刻，方才举起左手，开口道：“太平在此发誓，若华家人不对太平出手，誓保华家之人安全，若违此誓，天诛地厌。”
说完吐了一口气，望着珠帘后的模糊的背影，笑了笑，续问道：“不知现在小姐可否回答太平刚才的问题了？”
“妾身向来是不信誓言的，”说到这里，华小姐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寂“不过只要公子安分守己，妾身不介意助你一二。”华小姐轻抚琴弦，奏起一首轻快的小调。“门外那乞丐身受重伤，早就命不久矣，想必是自己找了个葬身之地死了吧。”
“确实，看一个人做了什么，要比说了什么重要得多。”说着话叹了口气，续道：“那小哥也算助我许多，当此之时却无能为力。话说回来，不知小姐能怎样助我？我又能帮助小姐什么？华老每日见姑娘愁眉不展，亦是愁坏了自己，姑娘觉得我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为了华老也请告知，太平能做些什么，才能换小姐展颜？”
“……”琴声渐息，房中一阵寂静。过了许久，华小姐才缓缓说道：“妾身早已心死，只愿在这山野之地，偷享清闲，渡过余生。公子好意，妾身心领了。”
“我从不讲大道理，我也不会说。”说着话肩却是垮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懒洋洋的。“我自幼长于道观，年少时曾问师傅，什么叫活着，师傅对我说啊，他也不知道，没准等他哪天死了就知道了。”说道这里摇头笑了笑，续道：“然后我就慢慢长起来，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于是我就去看山，看水，看人，看市井，看百态，每次见到未见过的东西就有种存在的感觉；每年回山看望老头，对着那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老脸，也有存在的感觉，我就想啊，这人呐，真是妙不可言。”
言语间立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活一天就做一天活着应该做的事，若真的心有所愿，躬耕陇亩家长里短当然无不可，但还请拍拍自己，问问自己，算活否？”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后华小姐才发出一声轻叹，道：“公子高见，妾身受教了。请回吧。”
闻言定了定神，轻声道：“这满庄中人，可能我是最迷糊的，眼前遍是浓雾，如此，也只好向前。愿为小姐臂助，若有所需，或是有所求援，当竭尽全力。”语毕沉默片刻，拱了拱手：“告辞。”
琴声响起，华小姐不再言语，以一曲相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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