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第二集——红玫瑰（季潋滟篇）（上）

客栈伙计

光天化日（夜），朗朗乾坤，竟然有人砸门，还有没有王法了！客栈伙计吓得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过了好一阵子，才颤颤巍巍从桌底滚了出来。

闻声一溜烟跑到了齐天绶身边，谄媚道：“哎哟！这不是齐大爷嘛！怪咱们掌柜的今天告假，不知道您要过来。早知道您要过来，咱们肯定早早儿的备上好酒好菜，大驾您光临呐~小的这就吩咐后厨，给您备上楼里最好的花雕酒和八仙菜~”

齐天绶

“今儿就算了，我来是有正事儿。”知会家丁扔过去一块散碎银子，开口问道：“我听说先前季大小姐被人带到你们家，这人好像还带着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住店，我找人问了药铺，说是风寒恶症，你有没有印象？”

客栈伙计

伸出双手接住散碎银子，向齐天绶点头哈腰道：“齐大爷出手真是阔绰（真抠门！亏他还是少爷呢），小的在这里谢谢您嘞。您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打听这事情作甚？莫不是……莫不是那个女人是他家亲戚？万一是这样，我可不就罪过大了。
“有、有印象！他们就住在楼上的地字三号间，那位姑娘看起来确实有病……不，是有风寒，我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对待客人，我们从不怠慢，一向是以优质的服务，热情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位客人！”

齐天绶

“啧，你这嘴里呀~不尽不实，也罢！那人如果在，待会儿怕是争执起来打坏了东西，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该赔的还是要赔，多了算是赏你们的，少了事后只管来齐家拿，就说爷说的。”

着人将封了二百两银子的包袱放到伙计面前，让他带路去找舒大鸿那屋。

客栈伙计

别看我们当伙计的工作待遇不高，但是少不了灰色收入，这不？机会来了。
“爷您这就见外了不是？小人对您所言发自肺腑，句句属实。”客栈伙计对着鼓鼓的包袱咽了咽口水，决定瞒着掌柜独吞了它，值完了今晚的班，明天一早就直接溜之大吉，换一家客栈工作。紧忙将包袱收入怀中。

伙计为齐天绶等人带路，众人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门前。“齐大爷，就是这儿了。”

齐天绶

吹了吹手中汤碗，站在走廊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抓人要抓赃，捉奸要成双，你们说待会儿要是有什么衣冠不整的人出现，咱们怎么说？嗯？要不要报告官府知罪啊？叫门，叫不开就砸开。”

龙套

听到齐天绶问话，众仆纷纷给出‘中肯’的建议。
甲：“我觉着可以拉出去游街。”
乙：“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丙：“找画师给画下来，免费发给所有人。”
丁：“大哥二哥三哥说的对。快叫门。”

甲上前，在门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敲，“开门开门，快开门。”不待里面回应，就向齐天绶说了一句，“齐少爷，叫不开，看我来把门砸开。”

说着，便一脚将门踹开，带着众仆冲进去找人。

玉芷馨

门很快被砸开了，哪有舒大鸿季潋滟的影子？只是在床上躺着生病的萧于薇。

萧于薇

被巨响吵醒，觉得头疼不止，眼神惺忪的看向门口。

齐天绶

托着药碗进入房间，捡了张凳子坐到萧于薇对面，摆摆手：“姑娘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有个黑小子带着我家小妾跑路，还打伤了我们齐家的家丁，你和他熟吗？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萧于薇

扶着床沿勉强坐起，面色苍白，虚弱的说：“黑小子？我的确被一人所救，蒙他安置，但是不知其名讳，之后他确实带着一位姑娘离开，但不知去向。”

齐天绶

“姑娘，你看你这样就不好了。”端着药碗走到萧于薇身前蹲下，换另一只手拿住，把先前持碗的手给她看:“我齐天绶一向很少服软，这次我认栽，不想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看，这碗药很烫，这只手也很疼，但我不在乎，认栽就该做出个样子，足见心诚。所以这位姑娘，咱们能不能不兜圈子，你告诉我那位黑小子的去向，好不好？”

萧于薇

萧于薇心中一紧，莫不是他知道什么内情，低头咳嗽，牵的胸口疼痛，按着胸口说：“如果我和他真的相熟，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还能丢下我和别的姑娘走吗？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和他不过一面之缘，其实我甚至都不敢确定，我的恩公和公子要找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只知道，他确实带了一位姑娘离去。”

齐天绶

“是我太心急了，你看我光顾着问，忘了告诉你，我之前让家丁打探黑小子都去了哪儿，有位坐堂大夫说了姑娘的病。来，我们先把药喝了。”

从桌子上拿下只杯子，把药倒进去了些一饮而尽:“你看，不是毒药，是我齐家大夫煮的，姑娘把它喝了吧，一副就能好了大半，待会儿我走前再给你留二百两银子，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萧于薇

齐天綬温言慢语，体贴入微，与舒大鸿描述的暴虐纨绔大相径庭，但是此刻端着药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萧于薇后背泌出一层细汗，害怕的直往后缩，此刻自己风寒未愈，头脑其实混沌得很，说话做事几乎全凭本能。后来想想，为何当时齐天绶对自己越好反而越是害怕，大概是世界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舒大鸿这种无暇兼顾的好反而消受得起，若是一个陌生人突然对你关怀备至，给钱送物，那反而令人害怕得很，不知道是不是看上了自己给不起的东西，而这东西，往往令人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萧于薇此刻只想赶紧逃离现场，可是身体和环境皆不允许，只能无力的拒绝:“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实在受不起公子大恩，公子既有要事在身，还要追查带走夫人的匪徒，我实在不便耽误公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