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浅水】第二章——一线生机

仇明义

杨小娥 发表于 2020-5-7 12:38
听了仇哥的话，顿时看向老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敬：“原来白叔叔是世外高人呢，爹爹的朋友真是厉害！对了 ...

吸了一口烟，沉吟了片刻说

“都是些老黄历了，我是从小闯荡江湖，听说现在是杨老大当家，又是能攀上的亲戚，经人介绍投奔而来，当家说让我在四当家那里先熟悉熟悉，自己也能辅助一下四当家的暴脾气，只可惜一夜之变，两个在寨中为熟悉的人相继离开，令人好生惋惜。如今我也是见一步走一步，前途未定。”

“血鸦说得对，根据我在江湖的历练，世事流转，除非能看透事情趋势，其他咱们可以帮你参谋参谋，但最终决定小侄女凡是多靠自己为好。”

杨小娥

血鸦 发表于 2020-5-7 12:47
待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不免有些失望，冷冷地说：“不要依赖他人。”

撅起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呢？姐姐不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血鸦

杨小娥 发表于 2020-5-7 13:22
撅起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呢？姐姐不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向仇明义点了点头。
见杨小娥仍是一副天真直率的模样，面沉如水：“不会。”

杨小娥

仇明义 发表于 2020-5-7 13:04
吸了一口烟，沉吟了片刻说

“都是些老黄历了，我是从小闯荡江湖，听说现在是杨老大当家，又是能攀上的亲 ...

听他提及爹爹和四叔，眼眶又有些湿润，握起他的手：“那以后，我们就是最亲的亲人啦！真好，小娥还有亲人！”


看了看仇明义，又看了看血鸦，似有所悟：“对不起，血鸦姐，谢谢仇哥哥，我还是不习惯一个人，还是总想着依赖别人，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努力改变，你们看我做的不好，就尽管打我骂我吧！”

仇明义

任凭她握着自己的手，或者，她此刻还是需要有亲人的温暖。
对血鸦点点头，在这乱世中，尽管不能确信是否交为挚友，能有一两态度相通个倒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那我还是叫回你小侄女吧，莫说咱们山寨在变，天下大势早已是纷纷变化，虽说大家都在山寨，但对比乱世却是世外桃源了，如今即使朝廷势力也各有不同，事情未到最糟糕地步，或许侄女可以将目光放长远一些，至于最后发展成怎样，就看你的志向了，当然前提基础是咱们得稳定下来先。”

聂水寒

骆寻 发表于 2020-5-7 08:12
想起昨晚二哥提起犬牙倒勾箭时的忧心，当时自己听了并没有太多感觉，如今亲眼目睹，才知道此箭的可怕。 ...

火烫的匕首割开皮肉的剧痛，竟是不如听骆寻那一句问话来得难受。聂水寒坚毅的脸庞上毫无血色，汗珠自额头流下，滴落在草地上。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此事说来话长……”

“寨中兄弟们，或是本就出身草寇，或是犯了事要逃避追捕，但也有像我这样良家出身的人。”

“我生于渤海，那里儒风很重，我自小就被送到圣贤庄中读书。家中盼着我学会了儒学，以后能混上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就是在圣贤庄里，我认识了萧慕白。儒门六艺里，我只擅骑、射、数，他只懂礼、乐、书，我两在圣贤庄都是异类，被其他人嘲笑讥讽，反而因此结为了好友。他那时可说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开口闭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要是粘上把白胡子，简直就像孔夫子在世一样。”

回忆起少年趣事，嘴角似是泛起一丝微笑，但马上就被后来想法带来的愁意掩盖。

“后来我离开了圣贤庄，学到的只有一身武艺。我开始闯荡江湖，结识了大哥、二哥、和一帮兄弟们。那时二哥力邀我加入山寨，我正是年少轻狂，迷恋上了这种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生活，自然是答应了。可是当上了头领之后，我才发现坐这位子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在山寨里日夜共处的兄弟们，转眼就已经成了一个个坟墓。我逐渐发现我难以担当头领这个职位，我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变得胆小保守。后来我想过请辞，但是二哥去世后，大哥提拔了许多新人，山寨里两代人还需磨合，我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山寨里很多人，或是因为出身，或是因为政见，都对朝廷十分反感，大哥也是一样。他整天跟我说，朝廷腐败，起事良机将至，要做好准备，招纳贤才。我每次跟他说，不该这般锋芒毕露，正面与朝廷为敌，可他从来都听不入耳。带兵起义是大哥的毕生志愿，可为了完成他的志愿，要拿大家的性命去拼，我不赞同。唉……现在想来，就因为我一个人贪生怕死，要误了其他兄弟们的志愿，岂不也是自私自利？”

“萧慕白找我是几天前的事情，他将宝藏的事情告诉了我，并称朝廷对宝藏是势在必得，劝我让大哥交出宝藏，以免白白送了弟兄们的性命。我初时还有些迟疑，他又再三劝说，我只道念在多年同窗之情，他总不至于欺骗与我。谁料……谁料他竟是个假仁假义的阴险小人，罗义和司马厉两个狗贼也是和他早有串通！”

说到这里，心绪激动之下触动伤口，痛怒交加，一时为之气结。

燕清羽

跟三哥谈完，寻找二当家聂水寒的身影，看到骆寻在帮助聂水寒清理伤口，走过去帮把手。八当家骆寻跟自己一样都是得到大当家照顾、提拔的新人。区别在于自己有部下的原因在，骆寻就只是靠着她自己的能力，还有大当家的力排众议。

由于都是年轻人，资历差不多，共同话题也有很多。骆寻对于二当家的爱慕也一直看在眼里。本来不想打扰二人世界，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向二当家寻求答案。不过刚好听到聂水寒跟骆寻讲述前因后果，在一旁静静听完，开口问道：
“清羽知道二当家是为了兄弟们好，就是把他们和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前因后果清羽明白了，只是有一事不明，记得大当家说过，每任寨主将宝藏秘密口口相传，绝不泄露于第三人知。山寨中的其他当家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爹也从没跟我说过，那朝廷的人是怎么知道的？那萧慕白说没说过他们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秘密的？”

聂水寒

燕清羽 发表于 2020-5-7 15:37
跟三哥谈完，寻找二当家聂水寒的身影，看到骆寻在帮助聂水寒清理伤口，走过去帮把手。八当家骆寻跟自己一样 ...

听见燕清羽问话，情绪稍为平复，摇头答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过朝廷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

虞芷蕴

抱膝坐在草坪上，背靠果树，摇摇头驱走一丝莫名的遐思，闭目养神稍作休息。

老白

杨小娥 发表于 2020-5-7 12:27
接过糖，含在口中，顿时心中一甜，微微一笑，道：“谢谢白叔叔，叔叔是我爹的朋友吧？如今九龙寨已经是这 ...

“虽说差距悬殊，但大当家既然没有反对，我们算是走在同一条道上的朋友吧。如今众人虽然出逃，但九龙寨并未真正伤筋动骨。只要继任者不向朝廷妥协，九龙寨不会灭。我只是一介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成就的江湖浪客。等护送你们到了烈火山庄，我就打算离开。如果到时候还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杨姑娘尽管说。”

骆寻

骆寻垂首静静听着二哥讲述小时候的事，良家出身、儒风、圣贤，对于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山寨孩子来说都是渴望而不可及的遥远。自己虽然身为女子，也知道想要在寨里混出头面，一身真功夫才是必不可少的条件。没有名师指点的她，自学武功已经耗去了她的全部精力，读书习文几乎与她无缘。也算天可怜见，让她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年纪轻轻便闯到了头领的位置，虽然有许多人不服气，但她却觉得自己少的只是建功立威而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变得越来越不自信，她的见识和想法都流于单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快速成长起来。所以她钦佩大当家、二当家处理各种事务的游刃有余，也向往三当家的从容随性，更羡慕九当家能有一群手下的支持和辅佐。

如今看来却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二哥若是真的能自私一点毫无顾虑地请辞而去，又岂会落得如此惨境。所以对于他的自责，骆寻摇了摇头：“二哥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我一直相信二哥这样做是为了寨中兄弟的安危着想，只可恨那萧慕白利用了二哥的善心和旧谊欺骗了你。这个仇一定要报！”

见到燕清羽前来，知道这次司马厉的叛变对她的打击最大，昨天还是群英簇拥的大小姐，今天已然...

骆寻看着她本就严肃的面容越发清冷，明白她此时所承担的压力远远超过自己这个无牵无挂的人。伸手拍了拍她，“清羽，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有许多疑点急于查清，但是大当家既然说了宝藏的秘密是每任寨主口口相传，那么朝廷得来的途径应该不是从寨中流出的。当初宝藏一事绝不仅仅只有副将郑祥一人知晓，所以我猜也许是萧慕白机缘巧合从其他知情者的后人口中得知。现在当务之急，应是先保证大家能够安全脱险，寻求援助。再想办法联络寨中兄弟，铲除内奸，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朝廷人马。而且我担心，二哥既然几天前就已见到萧慕白，那么洛阳这一队兵马可能早已到了，不知为何消息却一直没有传回，会不会被司马厉截留…“
想到此处，抬头问向聂水寒：“不知寨中探子由哪位当家负责，应当快速派人前去接应，以防后续情报落入内奸之手。”

转而目视燕清羽，“二哥虽然受人蒙蔽犯下大错，但对兄弟们的关爱却不会作伪，我依然会相信他。所以清羽你有什么事情，不妨多与二哥探讨，现下存亡之危，我们每个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我骆寻虽然能力有限，但也希望能为三哥和你分担一些责任。”

血鸦

老白是杨震华的好友，故而对他有几分敬重，听他言下之意，他想将众人护送到烈火山庄后离开，遂问道：“白先生辛苦。此行结束后打算往何处去？”

加入众人的讨论中来，“郑祥将宝藏搬于山中，不可能独自完成。当有第三个人知道起，秘密便不再是秘密，勿要纠结于此。”
听完骆寻和燕清羽的表态后，心中默默赞许，这两位后起之秀在抉择面前各抒己见，无愧于头领之职。

“……”
再反观杨小娥……
冰冷的目光直视杨小娥，示意她也发表一些看法。

杨小娥

听完众人的讨论，正在默默消化，突然见到血鸦冷冷的目光逼视着自己，头皮有些发麻，但想到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只好开口。

先是对老白恭敬一礼：“多谢白叔叔仗义相助，若白叔叔不嫌弃我们这些粗人，大可以和我们多相处一些时候，小娥不甚欢喜！”

想到宝藏之事，蹙眉思索了一番，才对众人道：“燕姐姐所言极是，既然宝藏之事只有历代寨主知晓，又如何被那萧慕白得知？二叔此次也是受萧慕白蒙骗，他的初衷还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所以我不怪二叔，也希望二叔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为我爹报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带兵起义是我爹的毕生心愿，而以我对爹的了解，他绝不是不顾兄弟们生死的人，我想，作为山贼，我们早已和朝廷势不两立，只有起义成功，大家才能真正过上安稳的日子，否则的话，只能任朝廷宰割，不是吗？”

乔乐恣

聂水寒 发表于 2020-5-7 15:54
听见燕清羽问话，情绪稍为平复，摇头答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过朝廷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 ...

在一旁等了好久好久，一直等到清羽过来才有机会对聂水寒开口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从何而知我们不用去在意，重要的是大当家已经亲口承认了宝藏的存在，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宝藏里有兵甲，得到之后稍一训练就能拉起一支精兵，无论是义军还是官兵都不会对宝藏坐视不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需要尽快处理好山寨的叛乱，在官兵到来之前带剩下的兄弟们躲起来，再把宝藏的消息透露给义军，让他们自己争去。”
“宝藏一日不被人拿走，九龙就不会安宁”

燕清羽

听完二当家，骆寻，血鸦所说，点点头：“寻姐和血鸦说得对，清羽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结了。在山寨内只有大当家知道，但在山寨之外知道的人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甚至可能早已经不是秘密。寻姐说的召回探子的事情当然很好，但清羽怀疑司马厉、罗义他们很可能提前处理好了这些事。至于探讨，不管是二哥，寻姐，还是大家，清羽如果有问题当然会请教的。”

大小姐的话让燕清羽有些惊讶。这番话对于宽慰和鼓舞士气来说已算不错，对于朝廷和起义的理解也很正确，只是稍显浅薄和理想化。但与平常任性的大小姐相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小娥说得对，大当家绝不是不顾兄弟们生死的人，我们也不要想能和朝廷和解。”

知道了聂水寒的想法后，燕清羽冷静回想，大当家与朝廷对抗到底的策略是正确的，只是近年来在各种行为举措上过于激进，在山寨内埋下矛盾的种子。二当家为兄弟们着想的心是好的，但是过于保守寄希望于朝廷的做法是错的。这次山寨变乱，是二当家过于保守的想法被利用，山寨内的矛盾直接激化的结果。

这一场变乱给山寨带来惨痛的损失与回忆的同时，也间接将山寨中的不稳定因素割裂出去。如果能渡过此劫，山寨中的所有人定能更加团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