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尚家大宅】——【第三集·望断云山】

月在花飞

不少路过的丫鬟家丁都看到了燕儿被打的惨状，但看到掌嘴燕儿的是三太太的丫鬟，还有站在一边抱着手臂的三太太，都离得远远，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敢为燕儿求情。

燕儿

燕儿被打得气若游丝，再加上长时间跪在太阳底下，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花园里黑漆漆的一片，冰凉的石头子路让燕儿又清醒了几分，想到管家要自己跪倒天黑，现在时辰已到，可以回去了。

燕儿不顾两颊的红肿，试着起身，这才发现双腿已经提不起力气，只好咬着牙，拖着疲惫的双腿，一步一挪，向揽秀阁的方向蹭去。

“我要回去，回去就能见到三少爷了！可是，三少爷见到我这个样子会怎么想呢？我这么丑，给三少爷看到如何是好？不成，还是先回屋收拾收拾……”

月在花飞

燕儿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揽秀阁走，走到一半，迎面看到管家尚德走过来，面色阴沉地站在路当中。

尚德

冷冷的扫视了燕儿一眼，看到她颇为狼狈的样貌，阴沉的面色才略有松动，燕儿总还算能听得进自己的教诲，没敢偷工减料，老实人也就这点好。
站定在路中，并不发话。嗯，恩威并施，但胡萝卜还不是时候。

燕儿

迎面瞧见管家沉着脸走过来，急忙恭敬地喊了声“管家好。”

想起管家早上冰冷的吩咐，自己已经不能再侍候三少爷，急忙回道：“燕儿这就去漪梅苑，侍候五太太了……”

声音有些哽咽，忍住泪水，一步一瘸地往漪梅苑走去。

别了，揽秀阁，燕儿再也不能为院子里的花朵浇水施肥了；
别了，三少爷，燕儿再也不能侍奉您穿衣吃饭、缝缝补补了；
别了，我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早上的笔袋，荷花才绣了一半，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岳萧白

“CUT！”
“燕儿在这场表现不错，下面进下一场。各部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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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场：

制景：内景，漪梅苑
角色：燕儿、尚德、尚明道、吴颂莲
剧情：燕儿带着红肿的脸和红肿的膝盖，一步步走进漪梅苑，跪了几乎一整个白天，她一身都是虚汗。颂莲坐在下首的座位上，尚明道坐在主位。燕儿悄悄看了看两个人的脸色，貌似在她进来之前，两个人的交谈并不是非常的愉悦。管家躬身说这是燕儿，以后就服侍五太太。颂莲抬起头，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眼神有些发虚。颂莲让燕儿过去跪在她脚边，手指拨动着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嫌弃说，你头发什么味儿，难闻死了，快去拿块肥皂洗一洗。燕儿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愤恨，低声说昨天才洗过。颂莲看向尚明道，尚明道冷声一哼。燕儿低下头，不敢多话，转身出去，打了半桶水，在院子里洗头。漪梅苑暗沉沉的院子里，燕儿看到水盆中倒映的自己，脸色也像是颂莲的那样苍白，一头湿淋淋的头发，也像是早上颂莲被溅了一头一身水时那样。一滴两滴的泪水落在水盆里，搅乱了燕儿的面容。幽暗的院子中，燕儿无声的哭泣着，为着不能再服侍自己心爱的三少爷，也为了自己未知的命运。

燕儿

燕儿终于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漪梅苑，跪了几乎一整个白天，她全身虚汗。红肿的脸颊，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色，难以掩饰的疲惫之感袭遍全身。

但是燕儿知道她还不能休息，五太太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燕儿小心翼翼地来到五太太房门前，轻轻扣了扣门：“五太太，燕儿给您请安……”

尚明道

听到外面是那个名叫燕儿的犯错丫鬟在叩门，料想尚德应该也在，便叫人去开了门。吴颂莲进门的第一天，便有丫鬟给她难堪，多半是看她寒酸。这本来算是一件小事，女人嘛，是瓶里的花，该扶的时候扶一下，该剪的时候就要剪，吴颂莲刚进门，正是该扶一扶，便容不得其他人给她没脸。

尚德办事一向是让人放心的，坐在漪梅苑的主位，向站在门口的尚德投去询问的一眼。

尚德

看到里间老爷递来的眼色，连忙点头哈巴躬躬身子，笑着道
“哎，老爷好，五太太好，这是燕儿，以后她就来服侍五太太了。”

尚明道

对尚德点了点头，道：“差事办的不错，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看了眼脸色苍白坐在下首的吴颂莲：“这个丫鬟以后就服侍你，若是服侍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就告诉尚德，他自会教训。”

吴颂莲

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木然点着头。这个时候，不管派来的是谁，好像都没有拒绝的必要。

还记得被领进这座小院的时候，领路的婆子说，这是漪梅苑，以后就给五太太住，又说起这处处的摆设，粗粗一算，仅仅这间起居室，摆设的价值就不下五百个大洋。

仅仅这一件起居室，就比那笔欠下的债还要多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起居室的摆设，就买下了颂莲的一生。

颂莲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抬起苍白的脸，眼神虚虚的一瞥。

看到门外站着的丫鬟，就是早上将肥皂丢进水盆里的那个。此时这个丫鬟脸上红肿着，看来是被打了，是尚德，还是其他人，颂莲不想关注，只是此时倒有些报复的快慰。

指了指自己脚边，对丫鬟道：“来这里跪着，我看看你。”

燕儿

站在门口，抬眼悄悄看了看坐在主位的老爷和下首的五太太，瞧老爷神情十分严肃，五太太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忖道：这可奇了，按说老爷和五太太新婚燕尔，应该是一脸喜气才对啊，怎会？
燕儿急忙恭敬地垂下头，心里又打起鼓来，念了几句菩萨保佑，燕儿今天已经够倒霉，希望这两人不要再拿她出气才好。

正如此想着，突然五太太要她过去跪下，燕儿看了一眼跪的红肿的膝盖，但想到老爷凌厉的眼神，却说不出一个不字，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一步一瘸地走到五太太面前，忍着剧痛跪了下来。

吴颂莲

颂莲看到跪在自己脚边的燕儿，那跪下去的一刻，想必是不情愿的。“就像我，来到这里，也是不情愿的。”颂莲这么想着。

略低头，看着燕儿，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岁吧，两个人，原本是毫无交集的两条线，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若是没有抵债的事，以后可能会去读大学，找工作；这个燕儿是大宅门里的丫鬟，也无非是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一直延续自己的生活轨迹。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让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产生了交集，而这个交点，却是如此的不愉快。

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燕儿的头发，很柔软顺滑的长发编成了辫子，垂在胸前。颂莲想起自己以前也梳过麻花辫子，穿着白衫黑裙的学生装，两条同样柔顺的辫子，只是，如今都已成了虚妄了。

指尖勾缠着的发丝带着汗味，颂莲收回手指，语气里带着嫌弃：“你头发什么味儿，真是难闻，快去拿块肥皂洗洗吧。”

燕儿

燕儿的头发被颂莲用指尖勾缠得生疼，用肥皂洗头，哼，这是报复吗？想到早上的事情，便又想起那支刻了“颂莲”二字的钢笔，真不知道三少爷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想到此处，燕儿心中就似有一团火焰，要炸裂开来，但被罚跪了一天，燕儿自知身份低微，紧咬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愤恨，低声说：“头发我昨天才洗过的。”

吴颂莲

颂莲没有说话，虽然不知道这个叫燕儿的丫鬟为何这么对待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也并不是很重要。尚家，应该是有一套自成体系的规则，约束着这个诺大宅院中的每一个人，燕儿也不会例外。

转头去看向尚老爷。也许这么做在此时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