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昼行】第三幕——绿荫中学

肖暮浅

【601】
“啊？奥数题？我喜欢……” 人的思维果然擅长于混乱中捕捉到自己在意的关键词，哪怕它根本不是重点。

发现重点误后，歪着头想了想……
劝架这种事情真的是不太在行，而且也是自己生病了疏于打扫，大小胖橘闹得天翻地覆也不能怨人家楼下邻居发火，横竖反正大家都是鬼了被小柚酱敲山震虎几连击也不会太怎么样，就让他俩尽情地去打了一会儿，顶多……顶多就是把601也拆了嘛问题也不是很大。

在柯荻身后探出个脑袋努力吸引甘柚的注意来休战，努力了很久才终于让甘柚看到了。
赶紧拉起手一通表白：“柚酱~太喜欢你送的画了，你是全楼的小太阳！美工手绘这项技能一直是我想学但又实践不好的，画出来都是灵魂火柴人。”
趁着她呼噜自己围巾的空，头发在她手边蹭来蹭去，虽然自己的小名，啊，不叫浅浅，但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温柔时刻还是不要反驳了。

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进入身后安全区的柯荻，喃喃自语，
“……冲着你免遭电钻酷刑的份上，就这么叫吧，也算救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甘柚

【601】
“小太阳？”甘柚听了彻底愣住，社恐的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被人说性格冰冷阴沉，甚至有些乖癖来着，还是头一次被人称作小太阳来着。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如果说小太阳的话，大概是形容虞甜妹那样说起话来元气满满，总是给人打气和鼓励的人吧，该不会是肖暮浅把自己和甜妹给弄混了吧？不过，别人既然是一番好意说出来的话，当然没什么必要反驳让人扫兴啦。开心地点点头说：“喜欢就好！圣诞快乐！”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想学些简单的QQ人画的话，还是很容易上手的！正好茵茵姐刚刚还和我说她对画画有兴趣，我答应了教她，你可以一起来学啊”甘柚拉着肖暮浅的手转圈圈：“其实也谈不上教，因为我画画也是自己琢磨的。因为很喜欢动漫，所以就开始尝试临摹，再到自己学着创造一些人物形象。总之，不能心急啦！很多事情都是从找到乐趣开始的”

白了一眼躲在肖暮浅身后的柯荻：“算啦~打猫还要看主人~今天过节，暂且饶你一命吧！但你以后如果再这样家里噼里啪啦的闹个没完，我可能转行去画猫和老鼠这类喜剧漫画了，毕竟你生活中给我提供了太多灵感了，我可从你身上体会到什么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被茵茵姐手上精美的礼物吸引，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哇！是kindle~好特别的礼物！这样看再长篇幅的言情小说也不会眼睛酸痛了，可以痛痛快快地追更自己喜欢的作家大大了！”

柯荻

【601】
脑袋从肖暮浅肩上探出来，但双手仍然死死抱着肖暮浅不敢撒手，点头如捣蒜：“猫和老鼠多畅销，你一定很快就能成为最美阔金的画家了！”

看到吕茵茵又是倒茶又是招呼，急忙拉着肖暮浅把甘柚再度推进门去：“对对对，难得茵茵姐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咱可别浪费人家的手艺和心意，多少吃点喝点，回头还得靠你给方林兄弟打包点回去呢不是~”

重新把甘柚哄回满桌菜和牛排的餐桌上，然后自己和肖暮浅也坐下来后接过热乎乎的茶喝了几口：“茵茵姐确实好手艺，这几天暮浅也总是咳，我还去502小姐姐家请教了还讨了好多材料回去捣腾但总是收效甚微，如今看来可能是我没有茵茵姐这般手艺火候不到家~这两天终于看着精神和胃口都好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看到了茵茵姐的牛排给她整精神了。”

难得正儿八经喊了肖暮浅的小名，毕竟在601这俩算是众人长辈的面前还是要乖巧一点。还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讨好求饶般使劲儿给甘柚夹菜切牛排弄了满满一大盘让她赶紧吃：“这不还计划着去虞大力那打工间隙去玩游乐园的过山车摩天轮激流勇进，潜水攀岩小火车呢……”

然后一边稳住甘柚一边大概跟姜鸿羲吕茵茵夫妇说了一下在绿荫中学发生的一切。

肖暮浅

【601】
配合着将甘柚推进屋重新坐好，又帮她倒上一杯新的热茶，叨叨着不管不管你就是绘画界的小太阳，一定要再多吃点，希望尽快见到新版的猫和老鼠呢。

坐在餐桌边，听着柯荻对吕茵茵一顿赞誉也是跟着连连点头：“茵茵姐的菜式看着人就精神，和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温情满满的！多亏这几天过节，大家聚在一起热闹，我终于是开始有胃口了。”
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而且，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回来还费心给我弄好多吃的，我再病下去自己都过意不去了。”

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柯荻，认真地说：“其实……虽然不像茵茵姐的烹饪造型别致，也不像虞大力的温和养生风格，但我还挺喜欢你折腾出来的那些……嗯，就是每次打开锅盖都有意想不到的新奇搭配，和坐矿山小火车时每一秒看到的不同风景一样有趣。”

张晓

虞兮 发表于 2022-12-27 21:43
“我今天因为室友生病要照顾她，所以都没有去拜访其他邻居，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邀请郑婆婆他们。不过柯荻 ...

抬头看向柯荻，停顿了下，开口道：
“那就麻烦柯先生了，等等你去看望那婆婆的时候，幸苦也带上我。”
打量着屋子中毫无异常，仿若常人的邻居们，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暗自叹息了一声，时至如今，除了随波逐流，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甘柚

【601】
不知道怎么就被稀里糊涂地又推回到桌边了，但是看着茵茵姐的满桌的美味佳肴，一时间又有点忘乎所以了。
柯荻一个劲给自己夹菜，面前盘子瞬间就一座美味的小山拔地而起。
看到柯荻这么乖巧又热情，所以……刚刚为啥和他生气来着？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这么热情！希望下次去你家作客，你也这样招待我呀~”和柯荻扮了个鬼脸。

再加上柯荻和肖暮浅两人，你一唱我一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让甘柚又开始陷入了飘飘然的幻想，似乎已经看到了游乐场大放光彩，虞老板日进斗金的的豪气冲天，游乐场三人组意气风发的形象，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漫画在出版社里加班加点地疯狂印刷，书店里书迷们争相抢购的画面，签售会队伍已经从书店排到了法国。似乎看到了自己和柯方林一起搬进了宽敞明亮，走到阳台就能看白色的沙滩和大海的房子，而小胖狸则在沙滩上奔跑留下一串可爱的小脚印…………

等等，方林呢？
甘柚这时候才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
柯荻说给给方林打包？他怎么不自己来吃？
这才想起刚刚海扁柯荻的时候，姜鸿羲和吕茵茵好像提到了什么感冒之类之类的，难道感冒的人是方林吗？

有点不可置信地说：“方林感冒了吗？奇怪，晚上一起画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难道是刚睡醒就急急忙忙出门被冷风吹到了吗……”想起柯方林出门前提醒自己刚睡醒不要着急出门容易着凉的那句话，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这才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柯方林的未读消息。糟糕！


“谢谢茵茵姐”接过吕茵茵给的感冒药：“没事的，家里有吃的，不麻烦茵茵姐了。您一晚上都在忙着给我们做吃的，别累着了，您也歇歇吃点东西吧。”


“刚刚我才看到手机的短信，方林还病得挺严重的，我得回去看看。茵茵姐，肖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本来还想多和茵茵姐聊聊，但方林突然病倒了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教茵茵姐画画。”



又握住肖暮浅的手，轻轻晃了两下：“暮浅小可爱，我得快点回去了。热红酒要趁热喝，最近天冷，你也穿得暖些，吃得饱些，这样抵抗力才强，要好好保重呀。等过段时间天气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开开心心地踏青野餐~到时候我给你和小荻画些美美的双人写生。”


“还有你！不许再捣蛋了，平时吵吵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要打扰到方林养病，有你好果汁吃！”临出门了不忘记回头“狠狠地关照”柯荻，和他捏紧小拳头“暗示”了一下，然后，很快地就一路小跑回家去了。

吕茵茵

【601】

对甘柚挥挥手告别：“那小柯就麻烦你照顾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们说啊！”

听完柯荻的描述，对绿荫中学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天呐，这中学的校长和主任都是魔鬼吗！叶璃妹妹太可怜了……不过谢谢你们帮助她解开了心结，我和她初次见面就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如今能够放下仇恨，我真是为她高兴。啊对了，听你们提起的戏剧社的两个晒月亮的中学生，他们的鬼魂还在绿荫中学吗？听起来他们也很可怜，你们有留下联系方式吧，下次聚会也可以叫上他们一起。”

听到肖暮浅提起柯荻的厨艺，不觉莞尔：“暮浅，你望着柯荻的时候，眼睛会发光，祝福你们永远那么甜蜜幸福！啊对了，听说公寓新来了两个朋友，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呢？如果有需要的也可以跟我和鸿羲说。”

柯荻

【601】
迎着肖暮浅眼里那晶晶亮亮的光，有些无奈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谁让502的小姐姐每次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一些很玄学的步骤，502的菜式确实……有些一言难尽……也不像吕茵茵做的那么有常规卖相……但好歹小姐姐说过适合她的体质……

记得有一次因为502小姐姐新调试的那碗红配绿的汤造型实在是过于奇葩，从承诺病好之后的雪景高空缆车到游乐场的旋转木马哄着她哄了好久才肯喝下去，真就感觉502的小姐姐就差把自己变成番茄土豆和柠檬熬了。

“柚子姐你要吃下次我还是弄点常规菜式吧，比如你以前推荐过的意大利面和鳗鱼饭肉圆白菜汤什么的。虽然肯定没茵茵姐的这么有卖相……”

结果她一口有你好果子吃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甘柚这是什么时候去郑婆婆那把每一家每一户的备用钥匙借了去当起了宿管吗？
“回头我去接Cody的时候给你们把药拿点过去。”

对吕茵茵摇摇头道：“很遗憾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不过预感有缘还会再见到的。啊那两位新住户正在102一起吃饭，叶璃和虞大力正在招待他们。唔有一位高大汉子叫张晓，另一位胖胖的兄弟可能太沉迷你的牛排和102的炸鸡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名字，我是比较建议他们去402住，毕竟我家那个301……咳咳……真是一言难尽，至少我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住……要不是你这个浅妹肯收留我加上你们愿意借那么多东西给我们，可能咱俩就得露宿街头了~”

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吕茵茵的祝福真诚而善意，没有丝毫作伪。
但一句最普通不过的礼尚往来的相互祝福却像一颗大石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望向姜鸿羲的方向，这个人仿佛永远都是如此安静沉着而不动声色，除了关乎他的妻子的事。
在遇到肖暮浅之前，自己永远不会懂他的这份情感，但有了肖暮浅之后，却隐约能感觉到这个人藏在波澜不惊后的隐忍和暴烈。

也许本质上，自己和他也是一样的。
尤其在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后透彻地了解，在命运面前，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谁都亦如普通情侣一样，随时可能经历生死永别。
肖暮浅眼中晶亮的光将她的面容映得通彻如琉璃。
这一刻，忽然清晰地感到，他们胸中的两颗心，以完全相同的频率跳动着。他们洞彻彼此的想法，真切地感到，彼此是那么热烈地爱着对方。

于是，无论经历多少灾难，都能淡然相对。
仅仅为活在有你的世界，无论以什么方式，什么形态。

暗自叹息一声，希望我们不会有为敌的一天，彼时他二人的感情，我尚且不懂。
如今我已懂了，于是我也有了绝对不能退让的理由。

“嗯，谢谢茵茵姐，我自会好好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谁都不可以。”

肖暮浅

两粒方糖落入茶杯后激荡起一阵涟漪，手里的搅拌棒正在玻璃杯中回旋，碰撞着清脆的声响。
水色氤氲，若情到荼蘼时的温存桃花碎如雨。

新年作客，礼尚往来，这样的场合本不必说得太多，原以为会客套几句一笑而过，未料到……忽然听到柯荻无比认真的语气，直白如斯，像一道冰刺横穿冬风，也让人心里的弦随之一紧。

抬眸望向他的侧脸，他的目光焦点处，是姜鸿羲久未言语的背影，他无言缄口，却似乎能将多少传神字句尽数揉皱。
和绿荫中学遇上的那些邻家哥哥型的中学生们不一样，姜鸿羲这个男人的沉默，常常带着一层看不透的浓雾，和山雨欲来时的黑云压城。  
在性格与经历上，我们与他，彼此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大概终会在梦醒时分走散吧。

只是有一点，自己与他没什么不同。
我们都是……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姜鸿羲对吕茵茵的爱与眷恋，移山填海再所不惜。
而我，不巧，也是同样的逆者戮尽远离伦常之人，至粉身碎骨或万劫不复，亦不会有半步退让。
那么，如果有一天与姜鸿羲站在天平的两端，那种堪比长天灼日的情深，对双方来讲，都是极大的危险。

可是，又该如何回应心无城府的吕茵茵呢，她的笑似乎带着几分疑惑，似是不解柯荻何出此言。

最后，还是迎上她的赤诚，笑意盈盈，
“谢谢茵茵姐的照顾和祝福，我一定尽我全力，去走好接下来的路。
其实，在你们的眼里，我应该还幼稚得很。因为，人生与感情没那么简单，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考验谁也不知道。
我很佩服茵茵姐和姜大哥这样的相处，经历了这么些年，却看不到一点时间的痕迹。
没有平凡人的千疮百孔，不会相看生厌，不会连修补的缝隙都寻不着。

我知道， 相爱之后，才是真正的逆水行舟，溯游而上，道阻且长，数十载春秋，终会呼啸而过由不得我挽留。

都是入局之囚，都是明知奢意亦难收。
但是我想……嗯……哪怕很难……而我既然偏了心，就偏心到底吧。
哪怕天不舍予，我也要把他放在我心上最不讲道理的位置，一直都是，不输于……任何人。“

吕茵茵

【601】
看着柯荻宠溺地摸着肖暮浅的头，恍神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鸿羲。
不觉看向鸿羲的方向，见他许久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看着他们聊天，四目相对，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宠溺，于是对他报以柔柔一笑，递过一杯茶：“鸿羲，让你跑上跑下的忙活，辛苦啦！”

安静地听完柯荻的话，蹙眉思索了一番，才说：“嗯你说的对，有缘自会相见。我比较在意的是那所废弃的绿荫中心，竟然也有鬼……记得鸿羲说有个神秘力量要把安平公寓变成阴地，联想到阿璃、亮亮、厉正都是绿荫中心和安平公寓连接的人物，可是绿荫中心的故事听起来又和这里没什么关联……”

摇了摇头：“我这个笨脑袋瓜也想不到什么，只希望大家能在这里平平安安的生活就好了。嗯新来的两位邻居住402挺好的，那边的环境听你们说的还不错。”
301还是收拾不出来吗？看着如今神色淡然的柯荻，很难想象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也许301是他不愿意回忆的曾经，宁愿封存起来，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提？
于是打趣道：“浅妹真是乐善好施的姑娘呢，她可不舍得你露宿街头！是吧，浅妹？”

转头看向暮浅，握住她的手：“你们也会的，虽然我说不出你那么诗情画意的话，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大抵如是，我不求什么轰轰烈烈，只希望可以长长久久。
虽然也许，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求，但我想，只要两人共同努力，把每分每秒都当成末日来相爱，那么一刻是不是也能成永远？那么到不得不分离的时刻，会不会好受些？”

想到自己面临死亡时的无力感，不觉眼睛发红，握紧了鸿羲的手。

姜鸿羲

【601】
静静站在茵茵身侧，看她与柯肖二人聊天，讲述着发生在绿茵中学的故事，将这平凡的日常，贪恋地铭刻在心头深处。

曾经跋涉沙漠的人，面对过绝望般的荒凉壮阔，一滴水、一点露都是铭记终身的至宝。

当肖暮浅与柯荻望向自己时，礼貌地以微笑回应，但温和的眼眸深处，却有细微的寒霜在缓缓凝结。

（绿茵中学…是这样吗？叶璃和亮亮，还有那两个学生…）

只有当茵茵转过头时，眼眸中的寒霜才被春光明媚所取代，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温和地笑了笑：“你在家里忙前忙后，我跑上跑下，这很公平。你问那两个邻居…”

向柯荻与肖暮浅望了一眼，配合地叹了口气：“他俩都不愧是大吃货国的公民，对你的牛排爱不释口，结果我都没机会和他们多聊。”

而当茵茵握紧自己的手时，静静地将另一只手覆盖在她掌上，先向她笑了笑，随后转头望向柯荻：“…原来柯先生搬到肖小姐那里了，恭喜。茵茵！”

向吕茵茵看了一眼：“我们给二位准备点礼物，祝贺柯先生的乔迁之喜如何？”

吕茵茵

【601】

听了鸿羲的话，被逗得抿嘴直笑：“鸿羲你还是这么风趣，忙前忙后和跑上跑下都能对应了，我反正说不过你。什么大吃货国哈哈，他们喜欢就好，我希望我们邻里之间多多走动，这样大家也快乐很多不是吗？”

听他提起准备礼物的事情，敲了敲头，略尴尬：“鸿羲，幸亏你提醒的及时，前几天我们一起在桃宝上为他们挑选的礼物已经到了，我这光顾着聊天，居然忘记了……”

于是进卧室拿了个礼品盒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只音乐盒，对柯荻和暮浅：“这个音乐盒送给柯先生和浅妹，是我和鸿羲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在501可以找到家的温暖！祝你们有彼此的陪伴，这个冬天不再寒冷。”

肖暮浅

【601】
姜鸿羲突然从冰山上走下来的样子说是准备了礼物，实在有些意外的惊喜。
“谢谢茵茵姐！”

指尖轻触碰，去感受晶莹的球体里雪花簌簌，一片一片书写着少年的纯真与稚气。
轻轻拧开发条，水晶球吟唱出清脆的旋律，是轻盈雪落的声音。

“我好喜欢里面的小人。”

前几天柯荻为了哄自己喝那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品炖汤，就耐着性子在寂静的冬夜，讲了一个又一个关于Attraction与Passion的故事。
他说……有两个小人被困在了冰雪小镇，然后他们攀过铺满冰晶的岩壁，敲过结霜千层的钟楼；
并排坐着只有一道小护栏的登山滑索，去寻找山巅那座高耸入云的尖塔。
他们会在滑雪场上搓个大大的雪球把对方砸倒在地，看着周围的人拍手大笑，也会在走不动路的暴风雪里，用巨形磁铁的南北极将彼此挂在结实的金属棱柱上，步履蹒跚地双向奔赴……
他说人心就像南极与北极，当互相牵挂时，即使相隔得再远，也会有巨大的引力，一瞬间将你带到他的身侧，当然，其中最大的难处，是常常都需要一种恰到好处的合拍，可遇而不可求的心电同频。


每天就在那些惊险有趣又绝美的画面里，慢慢恢复着味觉与呼吸，慢慢地睡着，甚至不知道柯荻后来是不是又一个人默默忙了一整夜。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旅途都像是浓缩在眼前这一枚小小的水晶球里一样，温暖而平和。

珍视着这一方天地，还有眼前的人，郑重地向吕茵茵和姜鸿羲道了谢，小心地将礼物收好抱在手里。
“叨扰茵茵姐好半天了，我们也该回去啦。小胖猫还在4楼蹭吃蹭喝得把它早些拎回来，哦对了还有虞老板的银鱼蒸蛋，再不去该化成水了哈。”
向吕茵茵夫妻二人鞠了一躬：“茵茵姐姜大哥新年每天都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一切美满！”

柯荻

【601】
默然不语听着肖暮浅和吕茵茵的一问一答，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夜荷风露，清清渺渺，无处不在。良久，身子微微一震。
白云苍狗，永生的变幻，本就不是凡人所能琢磨透的。
但情之所至，天下要道，又有何不是到了极处便是殊途同归？
眼中的神光如妖莲浴火，跳跃不定。看她一字字掷地有声，只因自己能为她做到的，她也能。

接过姜鸿羲吕茵茵夫妇递来的礼物，水晶球中的大雪纷飞却没有丝毫寒意，就像她在每一个难以安然入睡的夜晚里憧憬过的冰雪童话。
侧目看向肖暮浅，她眼中的光，就像天女手中裁下的一段星河，她的字字昭告伴随着这阵旋律，亦如圣诞夜中最悠扬的吟唱，天香满路，洞人肝胆，于这天地间发出最虔诚的回响。

心中一声长叹，看她珍而重之地接过这份礼物，默然牵着肖暮浅的手。
传说，幽冥中有这样一条河流，当困倦了人事的亡灵们走到这里，掬起一捧碧水，润湿干裂的口唇，前世的一切烦恼，忧伤，希冀，爱情，理想，仇恨，都会随之逝去。一切都忘怀了，也就不再痛苦。于是，所有嘶叫着挣扎着的灵魂都安宁下来，平静的走上新一次的轮回。

但他们和我们，都不是愿意饮下忘川之人。
因为除了彼此，我们一无所有。
跟着肖暮浅一起向吕茵茵夫妇鞠躬，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都说人与人之间的情缘其实很脆弱，最经不起的就是时间。但是却又能一遍一遍的轮回着，加起来，也是天长地久。所以，时间既破碎了情缘，也成就了情缘。我想贤伉俪亦是如此。”

离开601，回到102吃了虞大力的银鱼蒸蛋又跟大家聊了一会儿，便带着张晓和孙小胖两位新住户去拜访了郑婆婆拿了402的钥匙，将二位新邻居带到四楼也顺便接了Cody回家。
【501】
回到501，Cody不知道是吃够了罐头还是被甘柚喂了什么好果子吃，竟然一改平时的嚣张态度乖乖回到了猫爬架上睡觉去了。把手里的东西都收拾放好，那颗水晶球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摆好。
此时破旧的老式手机亮了亮，面容一肃，打开信息，预告了下一次任务，眉角不由一跳，跨年夜，锦心医院。

这简单的两行字，却像是有千钧之重，压得自己的手似乎都有些拿不住。
一阵风吹来，肩头有些抖动，似乎窗外的冰寒也被带到了室内。
将窗户关紧，毕竟肖暮浅还没完全康复受不得凉，目光也随着窗外的混沌望向极目之远。

斑驳的光影洒进卧室，照的他的侧容明明灭灭。嶙峋的轮廓漂亮得像一帧剪影，但眼神里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类似于某种山间野兽的目光，坚定而绝决，甚至带着某种竭力挣扎的凶狠的味道。
外面的雨更大了，隐隐还有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
气温越来越低。
天地间灰茫茫阴沉沉的一片，如同天地倾倒，似有鬼魅横生。

孙小胖

叶璃 发表于 2022-12-26 12:14
“给。”打开保温饭盒，递给孙小胖一个热气腾腾而且金澄澄的盐蒸橙。

“我家可能有点乱，现在不太适合招 ...

“嘿嘿，我刚到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