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第二集——红玫瑰（季潋滟篇）（上）

齐天绶

“季潋滟啊季潋滟，向你这种没经过人事的处儿我见得多了。哼哼，嘴上说着不要，到时候身体就会变得很诚实……”

松开手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面目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做，是你逼我的，你不是说我痴心妄想么？我就在这大街上好好的让你清清白白做回人，再把你送去“天艳楼”接客！到时候你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让你双亲黄泉路上也走不安宁！”

伸手去撕扯季潋滟衣裙，每扯下一块碎布都扔向人群。

季潋滟

天艳楼？心中大惊！终归是入市时日尚短，竟不知女子的绝境，不仅仅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瓦遮头...更甚者是沦为娼妓，被人奸淫，任人玩弄。自小以来爹娘对女子尊严与忠贞的教导尚言犹在耳，此番被齐天绶众人之下以这种手段逼迫，心中恨极！痛极！原以为无论受到何种羞辱，只要能保全自身，总有翻身复仇的一天，此刻，却是万念俱灰，起了轻生之念。
一直以来竭力隐忍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为了不在齐天绶面前露出软弱，只得拼命将头颈抬得更高一些，心中向着爹娘的在天之灵无声泣诉：爹！娘！女儿不孝，无法完成您二老的嘱托。马上女儿便来黄泉之下寻你们，只盼爹娘还在忘川河畔等着女儿！
心中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狠狠踹向齐天绶的胯下，转身便朝着路边的院墙奔去，欲一头撞死，了却这桩无良奇事。希冀用墙上的鲜血，令稍有良心的看官，将这冤屈，传出这泉州城，好叫天下人知晓，这齐家是如何的奸恶下流，逼得季家家破人亡！

齐天绶

“给我拦住她！贱人、贱人！！给我把她现在就送去天艳楼！现在就去！把她绑在床上！嘴里塞布！就算她死也让她先过了女人关！还不去？！”

季潋滟一脚下来本无防备，现在着实狠狠挨了一记狠的，疼的冷汗直冒，也顾不得再当街宣那啥了。

龙套

甲：齐少爷真是禽兽啊
乙：禽兽不如
丙：是啊是啊，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都想揍他
丁：大哥二哥三哥说的对

多年的兄弟交情，让四仆毫无障碍的进行无声交流。听到齐天绶吩咐，本就站在一旁的四仆轻松拦下季潋滟，

甲：“姑娘年纪轻轻，”
乙：“何必轻生？”
丙：“有我们在，你死不掉的。”
丁：“大哥二哥三哥说的对。”

待甲乙扶着季潋滟，丙丁又去扶受伤倒地的齐天绶，宽慰到，

甲：“齐少爷放心，你死不了的。”
乙：“最多去势。”
丙：“别怕啊，以后可以抱着欣赏的目光看姑娘，做一个纯粹的人。”
丁：“大哥二哥三哥说的对。”

季潋滟

轻生未成，又遭羞辱，周遭人的议论已纷纭。嘴角溢出一丝血，抬眼冷冷环视一圈围观众人，那些或打抱不平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的目光皆看向自己，却无一人作为，不由得苦笑一声：“罢了！”
既然横竖都逃不过这一劫，与那恶贼齐天绶的恩怨，惟有在此说个分晓。念及此，双目逼视齐天绶，厉声喝道：“我季家素来勤勉经商，遵纪守法，只因你这淫贼强娶我不成，齐家便使出各种卑鄙手段逼得我家破人亡。如今爹娘已逝，你更是罔顾法纪，当街霸凌我一弱女子…齐天绶，今日你最好直接将我打死，否则只要我季潋滟苟活于世，必将此仇此耻百倍加诸你身，必叫你齐家血债血偿！”

齐天绶

在众家丁的搀扶下听季潋滟为自己辩白，脸上阴沉一片，却并不出言打断，只是不停揉动【消声词】减缓痛处，等她说完“血债血偿”四个字后，这才冷笑一声:“好叫诸位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位季家大小姐表面上看去冰清玉洁，背地里却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我托人说媒娶她为妾，季老爷本来是满口答应，后来却口出要毁约。我心中奇怪，找人一查原来季大小姐早与人在外暗通曲款，她父母觉得对不起我，羞愤至死，我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人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但事已至此我又无法可想，本来看她一人孤苦无依，我忍心再将她娶去门内就是了，谁让我喜欢她呢？可诸位也看见了，她现在又诬如此陷我，我如何能忍？既然她做了初一，那我做十五也是人之常情，这便将这不知廉耻的女子送去天艳楼，还请诸位街坊做个见证！”

言毕一瘸一拐的走向季潋滟，低声笑道:“你说白时我说黑，你家也是经商的，怎么不知道这群人如何愚昧？给他们选择时，就算一时无用，等你真在天艳楼破了身子再接上几次客，最后也是我这边舆论占了上风，等那时再也没人给你说话，你就算苟活下来又能如何？就算花魁也奈何不了我齐家，你这个三流的躺床女也配和我斗？你不是想苟活下来吗？好啊，以后季家大小姐的生意，我照顾了！我齐天绶花钱，请人过去，天天让你季潋滟当新娘子！”

玉芷馨

第三场：
角色：舒大鸿、季潋滟、齐天绶（龙套）、恶仆甲乙丙丁（群演）、萧于薇


齐天绶与一众恶仆将季潋滟押往下等妓院天艳楼，只卖三十两银子，就是要让她作最低等的娼妓。舒大鸿刚好经过此处，见季潋滟浑身是伤，却神态倔强冷厉，心中起了怜惜之心。

季潋滟

被推搡着行至妓院门口，一路听这齐天绶颠倒黑白，心中竟也不气，反倒觉得好笑，待他说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中竟是嘲讽之意：“我早料到你齐天绶卑鄙无耻，不屑与你辩驳。没想到你倒是这般按捺不住，将这流氓劲演得如此淋漓生动，叫诸位看客也没白白浪费这大半日的时间。”
满眸清明，“数日前我季潋滟当街赏你这淫贼的几巴掌可还记得？当日的看官可不比今日少。只是没想到这几巴掌没有打醒你，反而将你打得愈发不要脸了。你齐家确有上门提亲，但早叫我将那肮脏聘礼扔出门外，当日那散落一地的金银布匹惹得众人一哄而上，而你这淫贼将其中一名乡亲打得肋骨断裂的丑事花了多长时间才被你那无良的爹压制下来，你怕是也不记得了吧？至于我季家的名声，无需我交待，也不容你区区几句便可损辱，我爹经营这许多年，往来的商户不少，即便他们在你齐家的淫威之下此刻不敢发声，但今后坊间自会有正义之士道出真相。齐天绶，你往日作的恶一桩桩一件件流于坊间，而你今日表演的无耻下流，会更加帮助你齐二少声名远播的！”
说完看向那妓院老鸨，嘲讽道：“当街逼良为娼，齐二少做得倒是十分顺手啊，哈哈哈！”

齐天绶

季潋滟一番说辞只当美人儿放屁，如今胜券在握难道还非要在口舌上占尽上风？多没意思，是不是？
在旁点头应和，笑言:“季姑娘说的对，季姑娘说得好，季姑娘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今日今时成就布施肉身的活菩萨……咦？季姑娘这姓氏巧妙啊，莫不是今生早有注定？”

又见老鸨出门迎接，挥挥手中纸扇:“妈妈看见了吧？季家大小姐，硬茬儿！本来也是有机会睡本少爷的，可惜呀，做人就是不懂得珍惜机会，她要真如她说的那么恨我，要么委曲求全，半夜三更趁我“耕田”疲惫之际痛下杀手，要么房里一头撞死自证清白，撞不死也可以咬舌自尽嘛～这说明什么，妈妈见得人多，比本公子清楚的很～三十两，让她接客吧！”

舒大鸿

齐天绶与众恶仆言语粗鄙，更是当众做尽各般轻薄无耻之举，看着季潋滟的可怜模样，舒大鸿心生义愤填膺之感。但见季潋滟将被老鸨拉进妓院，心头一热，热血上涌，也不多想后果，挤开围观的人群走过去，将身上仅有的银子塞到老鸨手里。
“我要买她。”

玉芷馨

（客串老鸨）

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大美人，心想这下有的赚了，摇钱树来了，想着以后坐拥金山银山的情景，不由乐开了花。

正要带人进去，舒大鸿走了过来，要赎人，老鸨虽然不情愿，但点了点银两，这数目也不亏，于是就点点头，示意手下把人交给舒大鸿。

齐天绶

老鸨收下银子这事儿也就算是成了，阴阴一笑正待开口，旁边走出个黑胖子出言要买下季潋滟，这笑顿时僵在脸上。

你特么又是哪儿蹦出来的牛皋？！

回头瞧瞧捆成肉粽的季潋滟，又看看这位掏银子的黑小子，皮笑肉不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在人群里寻死觅活叫的痛快，和真的似得，就是不下狠手把自己弄死，原来还真是有个姘头啊？季潋滟，你爹娘死的一点也不冤，全让爷我说着了是吧？你行，你厉害。”

手中纸扇“啪”的一声合上，看向舒大鸿:“朋友，你若看她一副好皮囊，我这边嘴出粗鄙之语就武断替她赎身，未免浅薄了些吧？我这小妾外面偷偷会情郎，是个汉子就不能平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所以我把她卖来这里以儆效尤，也算给世人惊醒，还请朋友别乱插手我的家事。”

舒大鸿

齐天绶口齿伶俐，舒大鸿被他这一通胡说八道说得有些懵了，但因为之前的印象已经将齐天绶定位为坏人，自然也不为他言语所骗。
“你……”顿了顿，思索了一下才想起这个词，“逼良为娼，不是什么好人！我看这姑娘可怜替她赎身，干你什么事？”
说罢也不再理会齐天绶，径自上前去解季潋滟身上的绳子。

龙套

甲：有人找事儿。
乙：揍他。
丙：兄弟们上
丁：上。大哥二哥三哥说的对。

四仆议定，纷纷冲了上去围殴舒大鸿。

甲冲了上去：“小子诶，敢来抢齐少爷的人。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劈天裂地轰天锤的厉害。”
乙冲了上去：“我的日月大刀，记住了。”
丙冲了上去：“尝尝我的无形拳，迷踪腿，哈~~~”
丁冲了上去：“还有我，还有我，看我快捷一阵风的点穴功夫。”

齐天绶

见带来的四个家丁还算有眼色，点点头补充道:“别伤他性命，胖揍一顿扔出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