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尚家大宅】——【第三集·望断云山】

《尚家大宅》NPC

尚福显然没想到燕儿会过来主动示好搭讪，本想着嗯唔支唔过去的，却又拗不过燕儿的笑脸，俗语有话，开口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燕儿和丫环婆子们关系也挺好，想想与其让这些人瞎猜，倒还不如自个儿挑明了，不然保不准明儿就会有八卦消息满天飞，说福儿哥我金屋藏娇。

“哎，看来是瞒不过去了，妹子，告诉你也行，可不要乱嚼舌头。这位……是新来的五姨太……”

吴颂莲

颂莲动作迟缓地钻出轿子，站在后院的草地上，四顾茫然。

在清晨的阳光下，那身影单薄纤细。两条笔直而圆润的小腿从黑裙下伸出，在黑裙下面，横着一只很旧很久的藤条箱子。

她的头发用一根淡蓝色的丝带束着，脸色苍白，眼底带着疲惫的青黑。

命运的骤变，让十六岁的生命疲于承受，然后现实的拉扯，又是如此的无情。

一夜未能入眠，躺在硬板的床铺上，硬生生的睁着眼睛到了天明。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掺杂在一起的茫然、愤然、凄然。

为什么，是我？颂莲心里乱糟糟的想着。这个尚家大宅，在遥城赫赫有名，也许很多女人想嫁进来，但是，我不是。

我不是！

那两个仆人的说话声音，并没有避讳着她，自己这个五姨太，也被他们瞧不起么？一个抵债进来的五姨太，呵呵，呵呵……

抬眼向那两个仆人看去。

此时的眼神，多半是死气沉沉的。

燕儿

老爷已经有三房姨太太，再多一个五姨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燕儿听了尚福的话，“哦”了一声，点点头，想到四太太的遭遇，见来者乘的轿子如此朴素寒酸，大抵这个五姨太也是个没势力的，不知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四姨太呢？

只见轿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学生打扮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么年轻，那么貌美，但脸色却苍白得不见血色，眼底带着疲惫的青黑……

燕儿好奇地打量着五姨太，觉得她和自己年纪相仿，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年华，只是，神色却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忽然，五姨太抬眼向燕儿这边，那死气沉沉的眼神却让燕儿一个激灵，她从来没有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这么深重的晦暗。

吴颂莲

看了看站在前方不远处对着自己打量的丫鬟，在轿子里的时候，就听见她和尚福说说笑笑，尚福是前来自家逼债的人，连带着，对这个丫鬟就心中不喜。

声音淡淡地说道：“你去打点水来，我要洗脸。”就算自己是一个抵债进来的姨太太，也不是谁都能轻视的。

燕儿

燕儿对尚福逼债，颂莲抵债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对这位新来的五太太也只是好奇，或许还对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就做了老爷的五姨太的女人有那么一丝可怜吧。

正准备提着食盒离开，却听见她淡淡的声音，却是对自己说的，那样的语气，似是不容许别人抗拒。

燕儿有些不情愿，心想自己是三少爷的贴身丫鬟，又不是你五姨太的丫鬟，为什么要我做？但是，人家再寒酸毕竟也是个主子，而自己只是个丫鬟，也不能不做。

燕儿答了声“知道了”，就去水井处打了半桶水来，放到五太太身边。

吴颂莲

伸手试了试那水的温度，凉冰冰的，就像颂莲此时心里的温度。

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慢慢弯下腰，撩起水来洗脸，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将那张脸洗的清冷如玉。仿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随着冰冷的水流回水桶里。

把手帕搭在水桶边沿上，更深的向下弓着腰，将脸埋进水里，闭上眼睛，感觉到温热液体从自己的眼中更多的流出来，混合在井水中。

从轿子抬进尚家的那一刻起，不，从父亲亲口说出将自己抵债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就这么可笑而又可悲的被确定下来。颂莲想，自己还只有十六岁，以后的日子，在这个尚家大宅中，要怎样度过……

燕儿

燕儿见五姨太洗脸时清冷单薄的身形，又有些心软，跑去拿了块肥皂来，递到五姨太面前：“喏，肥皂要不要用？”

无意间瞧见五姨太搭在水桶边沿的手帕，帕角处赫然绣着“颂莲”二字。

刹那间，手帕上的“颂莲”两个字与三少爷十分爱惜的那只钢笔上同样的两个字在燕儿的脑海里相遇……重叠……

燕儿脑子里嗡地一声，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不，不，不，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可是这呐喊声是那样的无力，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三少爷拿着那只钢笔时神往的眼神，那是和二少爷看着宋小姐时一样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爱怜……那种眼神，三少爷在自己面前从未流露过一丝一毫……

不！不！不！燕儿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个一直在三少爷心尖儿上的人，竟然是她！这个刚进门的五姨太！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心里，我燕儿还不及这个老爷的五姨太？

再难掩饰心中的醋意，用力将肥皂往水桶里一丢，转身狂奔而去……

吴颂莲

被丢进水桶的肥皂，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溅了颂莲满头的水，衣服也被溅起的水弄湿了。

猛地抬起头，望向燕儿离开的方向，双眉皱了起来。

厨房来来往往的仆人看到这一幕，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捂嘴窃笑，带着讥笑的，嘤嘤嗡嗡的声音在周围环绕着，却没有一个人拿一条帕子或手巾来。

这便是尚家了。颂莲想。这便是自己此后要待得地方。

如果未来已经无可更改，那么，要改变的，就是自己。

就这么带着满身的狼狈，望向燕儿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冰冷，就像那桶水的温度。

岳萧白

“CUT！”
“这条过，进行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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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

制景；内景，揽秀阁
角色：燕儿、尚华信、崔大贵
剧情：燕儿将食盒提回揽秀阁，心里气呼呼的，放食盒的声音也比往日重了，惊扰了正呆呆发怔的尚华信。尚华信心里正在烦闷，皱眉问她怎么了，燕儿觉得，那个颂莲已经是老爷的五姨太了，这件事，得让少爷知道，免得他想错了心思，便将后院遇到吴颂莲、以及颂莲是老爷新纳的五姨太之事说了。尚华信脸色灰暗，呐呐难言。燕儿心中难过，有心劝他，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丫鬟，没有什么身份和立场。尚华信唉声叹气的吃着食不知味的早饭，燕儿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给尚华信绣笔袋，想着自己绣的这样用心，笔袋里装的却是别人的钢笔，自己心中纵然有万语千言，却也说不出一个字，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绣的荷花都不敢绣成并蒂的，生怕少爷察觉了，自己连悄悄喜欢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尚华信的饭还没有吃完，门房崔大贵前来传话，说管家尚德要燕儿过去问话。

燕儿

燕儿提着食盒一路回到揽秀阁，脑海里全是颂莲那冰冷的眼神和三少爷谈及她时的温柔神色。想到自己心爱的少爷心里，不是想着自己，也不是想着未来的少奶奶，他的心竟被一个老爷的姨太太所占据，燕儿心里气呼呼的。

心里有气，眉头微蹙，走进三少爷的房间时心事重重，不小心将食盒放在桌上的力道重了，发出一声响动。

尚华信

还为昨天的事苦闷着，此时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风景怔怔地发呆。忽然听见“砰”的一声伴随着燕儿的脚步声想起，回身皱眉问道:“燕儿，怎么了？”

燕儿

见到三少爷那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恐怕又是为了那位五姨太吧？

燕儿垂眸凝思：那个颂莲已经是老爷的五姨太了，也就是少爷的小妈，少爷若对她还存着那样的心思，给老爷知道了，对少爷定然不好，这件事情，我应该告诉少爷，免得他想错了心思，反而累及自身。

思及此处，燕儿道：“方才我去取早饭，路过后门的时候，见到老爷的五姨太来了……我见她帕子上绣了颂莲二字，和上次在少爷书房里看到的钢笔上一模一样的字……少爷，有些话我不方便讲，但燕儿是一心为少爷着想，她既然已经是老爷的五姨太了，就再也不是少爷的同学了啊……”

尚华信

虽然早知吴颂莲嫁入尚家只是迟早的事，按理说也该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听燕儿说起，心里仍是说不出的难受。此时面如死灰，目光恍惚，张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仍是将话咽了下去。过了许久，才轻声叹道：“今天早饭吃什么？”

燕儿

见三少爷死灰般的面容，欲言又止的神态，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燕儿看着少爷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难过，很想再说些什么，劝他早日断了对五姨太的念想，但话到嘴边，转念一想，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罢了，既不是少爷的姨太太，又有什么立场对少爷说这样的话呢？想到此处，不由苦笑。

过了许久，少爷突然问起早饭，这才摸了摸食盒：“是少爷平日喜欢吃的糖不甩，可惜凉了，等我去热一热吧。”

不多时，热好早饭回来，盛了一碗糖不甩递到少爷面前，软糯的圆子伴着桂花的清香。

尚华信

“嗯。”神不守舍地拿起桌上的汤匙，翻搅着碗里的丸子。被糖浆包裹着的糯米丸子上铺着一层碎花生，看起来十分诱人，可此时的偏偏没有半点食欲。过了许久才舀起一个丸子送入口中，吃着甘甜绵软的丸子，感觉却像是嚼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