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爻①镇魂】第二幕·若羌

墨疏香

步入一步阁内的齐致虚发现，阁内空无一物，只在正中，放置了一个旧旧的蒲团，似乎平日里经常有人在上面打坐。

齐致虚

齐致虚沉吟片刻，坐上那破旧的蒲团。

墨疏香

齐致虚坐下闭目，天地澄明，万物有序，似乎并无任何的不妥。


【姜绰】
而此刻，姜绰不过是眨了一下眼，四周景致已变，又似乎没变。
他闭了闭眼，往前二十步，是书房，房内矮几矮塌，他甚至可以一一还原。
姜绰如是往前走去，门虚掩着，他将碰未碰，屋内清雅的声音道：“既已至寒舍，又何妨一见。”

姜绰

姜绰推开门，似乎能听到另一个自己的声音笑着应答：“还道是谁的风流共我绰三之名，原是你。”
屋内之人青衫落拓，眉眼清俊，表情淡然。在很久之前是如何回答的自己？“世人误传，三公子不必当真。”
姜绰闭闭眼，声音略哑开口：“莫辞远，别后无恙？”

墨疏香

那人似是一愣，“你是…绰三公子？”
画面顿时又是一转，似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莫辞远匆匆赶来，依旧是眉目冷清的模样，却难掩一丝急色：“绰三，我来问你借一物。”
“何必如此匆匆，需要我的东西，你随意取用便是。”
“我听闻定魂珠当日在鬼城销声匿迹，是否在此？”

姜绰

确在我之手，你拿去便是。
——当日，自己便是如此回答的。姜绰紧咬着唇舌，憋住了喉中泛上的一口鲜热，“莫辞远！你想做什么！分魂裂魄之术怎么是你可以随意尝试的！”

墨疏香

半空之中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故人来访，辞远居然未曾相迎，只是千年已过，我已不是我，而你亦不是你。”

姜绰

姜绰似有一瞬间的迷惑，而后是几分的热切，几分的胆怯，淡淡的迷雾之中，在姜绰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着着白袍的男子，玉簪束发，明眸俊容，朗朗清华。
他微怔片刻答道：“不，你依旧是你，我也依旧是我。”

莫辞远

莫辞远对姜绰的话并未有所表示，只是缓缓走近：“曾经卜算子为你我卜过一卦，你我缘份一共三千五百年整。我记得，我设下此阵之时，你我相识不过十余年。”

姜绰

“……”姜绰转了视线，许久道：“不错。”

莫辞远

莫辞远堪堪一笑：“观你方才阵中所见，我是已经死去了罢……如此说来，此时便是你我缘尽之时么？原来……已经过了三千年之久了么？”他抬头看这天上，夜色茫茫，白雾漫漫，却哪里能分清日月星辰。

姜绰

“我已寻你三千余年……”姜绰似乎是在自语，“当年六界之乱、仙道毁灭，因由你而始，所有人都说你因天道诅咒早已魂飞魄散，我却不信。”

莫辞远

莫辞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你所说，远皆不知。”他一托手心，掌心漫漫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八卦罗盘，指针迅速的旋转着，“我想，他们说的也许是对的，我已经魂飞魄散了。”

姜绰

“你……”姜绰闭了闭眼。

莫辞远

“且不说其它。我已分出地魂开六爻杀阵，后问你借结魄灯——我想便是为了保住阿守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