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狗血剧】【蓝都风云】凌墨言许昼密谈帖（其他人勿入）

许昼

尽瘁阁值房。

凌墨言

  “许相有话不妨直说！”（没时间了）

许昼

“震北侯府的事情，凌大人觉得，可以瞒多久？当今陛下……可容得下一个谈叶莲？”

凌墨言

  “许相在说什么？”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转而问道，“怎么，许相对镇北侯府感兴趣？难不成那里都安上探子了？”

许昼

“明人不说暗话，凌大人何必在这里与我打哑谜呢……”

叹了口气。
“刘安一案，我虽非亲历，却也早有耳闻。此事是非曲直，当事之人都自有道理，可如今……却全在于陛下怎么看。”
“震北侯闲散至今，高玉川如履薄冰，当今天子远非宽仁之主，否则以当年谈叶莲拨乱反正之功，也不至于落到那般下场……”

凌墨言

  眼神凌厉起来，鼓掌道：“那依许相之见，谁又是宽厚之主呢？而许相挖掘隐秘之能耐会否也让有心之人忌惮呢？ ”

许昼

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现出一丝憔悴。
“凌大人不必试探与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多年，有些事，若非陛下默许，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说话间，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拿出锦盒，拈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凌大人年纪轻轻，想来不会愿意知道，这御赐仙丹的滋味。”
笑了笑，当着凌墨言的面把丹药整颗吞咽，强忍着恶心灌下一口冷茶，再抬头时，脸上已多了一层不自然的血色。

“不过凌大人文武双全，前程远大。你只要愿意……陛下想必也不会吝惜这区区丹药。”……以及我这首辅之位。

凌墨言

许相的反应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也许吧，世间黑白本就没那么界限分明，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只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越是压制，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越是无法预估，大势所趋的时候许相会怎样呢？”
“没有许相，也许会有王相，张相，然而那又与我何干，权力会腐蚀人心，终归不是我想要的！”

许昼

轻轻笑了笑，眉角带着几许嘲弄。
“你想要的……他给不了，你又待如何？何况当年，是这个天下选择了他，你的父亲母亲一起选择了他。”

“怎么，还要再重演一次刘安之乱吗？”

凌墨言

  “的确，但那又如何，若让许相重回当初，难道会改变自己现在的选择？”
“至于说重演，许相未免夸大其词，若是您自比刘安之流，谁又担得起太子之重担，许相若不想重蹈前人覆辙，岂不是……有犯上之嫌？”挑了挑眉，陷阱谁不会挖呢。

许昼

“那你打算如何呢……”

声音越发柔和。

“固守人臣之道，上书直谏，陛下多半不予理会。”
“以兵谏，清君侧，以陛下的脾性，压得愈狠，反弹愈烈。”
“兵谏而以兵权护身，只能反复拉锯，徒自内耗。内忧外患，君臣相疑……乃取死之道。”
“若你方强势，隔绝内外，使陛下为深宫傀儡，倒是可以降低内耗，令行禁止，做一代大权在握的权臣……可你自己，真的愿意坐到这样一个位子上？又或者，愿意看到柳长卿、祝百炼、凌剑秋……坐到这样一个位子上？”

“掀桌子容易，可大家一旦下了牌桌，再要坐到一起，就难了。”



凝目望向凌墨言，眼底带着一种莫名的恳切与悲哀——只因这里的每条路，自己都曾认认真真地考虑过。

“墨言啊，这路……走不通的。”

凌墨言

  “那何路可通？”没想到会听到许相这番谈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许相难道不觉得，每路都不通，也就相当于各路都通，或者是靠自己重新开辟出新途来？”
“许相难得如此推心置腹，那我亦不妨掏心掏肺，如今这局面难道不是陛下一手操纵的，他即默许了我等之争，难道会愿意我们双方和平共处？或许看不透的是许相啊！”

许昼

讥诮地笑了笑。
“那就让我们那位陛下，看到他想看到的好了。”
看到党争搏杀，同殿之臣互如仇雠；看到军方势弱，依附皇权任其摆布。

“但私下里，我不介意借你的刀，去掉一些腐肉顽疾。也不介意用你的人，助你做成你想做的事情。”

“良药自苦口，病去如抽丝。”
“要让这天下变好，本就需要大勇气、大毅力、大恒心……与大忍耐。我花了十年之功，各方勾兑平衡，方勉强做到上令下达，地方有尊崇朝廷之心，朝廷有遏制地方之力。”
“若是洗牌重来，你觉得你需要多久？百姓又等的了多久？以眼下翰林院、国子监、都察院，你们又有几成把握？”

“墨言，我愿助你，是因为我需要你们。”
“而你们，也需要我。”

凌墨言

  “或许是各取所需，正如啄木鸟跟树木一样。
只是一般的蛀虫，抓出来修修补补即可，但若一颗大树，从根上已经烂透了，你说还能有用么？”
“你所谓的平衡仍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轻描淡写就决定了一部分人的命运，在你眼中孰重孰轻显而易见，但在他们来说却是人生的全部。制衡与妥协之间，权力与诱惑之下，又有多少人早已磨灭了初心呢。
“凡事若只求稳妥，准备万全，那又如何迈步！”

许昼

“也是，我少年时，也看不起这等蝇营狗苟。也总觉得，上位者都是巧言令色，被迫付出代价的总是旁人。”
垂下眼帘，眼前浮现的是一张张面孔。曾经的师长、亲朋、属下，那些称得上是自己战友的人……只是有些事，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尘封的，就该永远尘封。
可是已经付出的代价，不能白费；已经献上的牺牲，必须成礼！


“你以为砍掉这树，就能救得了所有人？”
目光骤然凌厉，“还是说，你们已经有了旁的树？宁国？还是郑国？”
“换个君王，换套大义，换个忍辱负重。”
“清流……一样是清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