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爻①镇魂】第一幕·缘起

墨疏香

又是夜，第一人民医院的急救室推出一个病人，面色惨白，手上打着点滴，人还未清醒。跟在病人身后，慢慢步出几个医生。
“还好，并无大碍，知非，你留意下今晚的情况吧。”一个发色花白的老医生说道。一边的医生应了一声，便转身处理相关事宜了。

住院部接手病人的护士翻了翻手术报告和检查报告，随口问道：“家属呢？来去办理住院手续。”
一边一个军装的小青年听到，忙上前，“是姜绰的住院手续么？”
护士疑惑了一瞬：“家属？”
“不，我是代替我们首长来的……首长还在开会，走不开。”护士不甚赞同的“嗯”了一声，“那你是之前接电话的齐致虚？来签字。”
“不是……”

齐致虚

“我是。”
匆匆穿过病房走到的齐致虚，停下脚步，也许是赶来的匆忙，呼吸听上去并不是很平稳，应声的语气却仍是如死水一般毫无波动。
目光扫过那个穿着军装的小青年，落回护士身上。“情况稳定了吗？”

墨疏香

那个军装的小伙子一看到齐致虚，便道：“那我去病房了。”说着一溜烟跑了。
“都是什么情况…”护士看了看齐致虚，忍不住吐槽一句：“行吧，签字。病人一切正常，内出血已经止住，外伤不多，今晚会安排医护人员值夜。”说完刷刷刷几笔不知道龙飞凤舞填写了什么，最后拿出姓名章一敲：“一楼交钱。”

齐致虚

“嗯。”
听到病情已经稳定，齐致虚轻轻呼出一口气，并没多说，要了病房号码，下楼垫了住院费。
齐致虚顺着房号走入病房，见做完手术的姜麻醉仍未退，便搬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
闷坐了一阵，有些无聊的从电脑包里抽出电脑，继续来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刚才的那个小兵已不见了踪影。

墨疏香

夜，高级病房区一片静谧。
房中只能听到不断的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才过不久，走道里响起脚步声，沉稳有力，最后停在了门边。
门开了，门口站的是一个着常服的中年男人，面容刚毅，表情沉稳。
他显然没有想到屋内有人，但只片刻，便微微带了些笑，道：“你在。”

齐致虚

齐致虚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阵键盘声后，才传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医院给了电话，我就来了。”
动了几下鼠标，齐致虚把电脑屏幕转向那个中年男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分收据的照片。
“我一直就不赞成他干这个...这是垫付的医药费。”
目光停在了那个男人的衣着上，一声意味不明的干笑。
“你倒是蛮有闲心。”

墨疏香

“哦。”男人笑笑，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姜绰。
空气中似乎沉浸着沉默的味道。两人似乎是在角力谁能坚持的更久。
“时间不早了，马上我就要回省城。”10分钟后，他如此说道，眼光转向了齐致虚，“我知道你不赞成阿绰干这行，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你有权利自由选择，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权利。”男人停顿了片刻，一直不动声色的面容似乎也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起码，姜绰没有。”

齐致虚

听到那个男人要离开，齐致虚不置可否。
“我会照顾他，你随意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的反应，齐致虚缓缓起身，走到病房的窗前，沉默伫立，注视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光怪陆离的城市，是真实，还是虚幻？

墨疏香

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片寂静中，病床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姜绰转醒了。

姜绰

“嗞……”在床上动了一下的姜绰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鬼………………！”说着犹自眯着眼的按住了自己的胸腹，脑子虽然依旧浑浑噩噩的，但也开始倒带。
“呼——”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有些不适应亮堂的灯光，右手掩上视线，嘴角却勾上笑意：“医院啊。”

齐致虚

“不是地狱，很失望？”
窗前被身后发出的异动拉回了思路的齐致虚转身。
“在警校的时候，你就笨手笨脚，不适合干这行。”
不带起伏语气，听不出是训斥，还是调侃。

姜绰

“哎？你怎么来了？”姜绰挪开自己的手，顺手就往脑后一枕，顿时又是一口冷气：“痛痛痛痛痛——”
喊了半晌没听到安慰，只听到说自己笨手笨脚，顿时炸毛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爷笨手笨脚了！被我爸听到，岂不是要被K到挂！”
说完又嬉皮笑脸起来：“哎，是不是很担心我就这么挂了啊~放心吧，本少爷命硬的很！”说着还想拍拍自己的胸，一瞬间想到伤处似乎就在那处，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爪子。

齐致虚

“哼。"
听着姜绰如同往常般自催自擂，齐致虚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对了，他刚才来过，又走了，大忙人。“

姜绰

姜绰撇撇嘴，转开视线，正看到搭在一旁椅子上面的警服，折腾着勾了过来，“等下啊，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在内袋摸了半晌，最后摸出了一张小小的纸片，递给了齐致虚。“瞧瞧。”

那似乎是一张照片的一角，被人很粗鲁的撕了下来，边缘褶皱很是明显。
纸片上面是一个暗红色的图案，画的古古怪怪的，像是文字，又不是文字。

齐致虚

见到纸片上的图案时，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齐致虚，脸上的神情更加难以捉摸。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
"这张纸片，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