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序章-木兰当户织（花家）

花木莲

“好，既然如此，那有些话我们不必再说。这次我不会让着你了。输的人，就留在家中，砍柴喂鸡。”

夜里的风有些凉意。

木莲注视着木兰。月色下，木兰已是亭亭玉立，眉眼间柔美中又有一丝英气，眼神里充满怜悯又不乏坚毅。


我是不能输的，也不会输。木莲暗道。如果需要有人挺身而出，那应该是我。

“兰，你休想要逃，打架这种简单的事情由我去做。照顾阿弟，奉养爹爹，喂鸡喂马这种恼人的活，非你莫属了。”

看招！

木莲出招了，要一击必胜啊。

木兰啊，你又在想着什么呢？你眼神里有一丝犹豫，又是在回忆什么？

花木兰

“那好，就依阿姐说的。”
屏气凝神，以掌作刀，双腿微微用力，冲向平时待自己最好最亲的人。

长姐如母，自小长到大，身边总有阿姐在帮忙打掩护，去偷别人家的葡萄被抓，跑去河里摸虾被骂，拿鸡蛋换发绳被阿爷用藤条打。每次阿姐都会挡在前面，眯着眼，笑的可憨厚可憨厚的说：“都是我，都是我，要罚就罚我”。

阿姐好像一堵墙，能挡尽外面的风风雨雨，自己总是躲在墙厚的那个，不要太心安理得。

“阿姐，我要替阿爷出征，谁也拦不住！”掌刀急挥，劈向阿姐胸腹，毫不留情。

花木莲

痛。

花木莲原是飞扑的姿势，腹部受击几乎直接停止了行动能力。

猝不及防，就势搂住了花木兰。

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痛。比起肚子的疼痛，更痛的是心口。输了。输了就意味着，那件事只能由木兰去完成了。她这么瘦，大腿还没有我的胳膊粗。她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她知道打仗是什么样吗。见过死人堆积成山的场景吗。她能应付得了敌人，天气，环境，和思念家乡的孤独吗？

她在外面想哭了要怎么办，谁能安慰她。

为什么输了。

花木莲不争气的流下了泪。

花木兰

从没见过阿姐哭的这样伤心，赶忙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阿姐，阿姐，你要不要紧？都怪我，是我太想赢了，我……我得走了阿姐，趁着阿爹和阿弟还没起床，只要我进了军营，阿爷就不能追我回去了。”

嘴上说着要走，自己也抱着阿姐无声的哭了一阵，上阵打仗不是在家习武，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阿姐，没事的，辛夷哥哥也会去，咱们乡里还有不少熟人，你别担心我，我人缘可好啦！不会有人欺负我，凭我的武艺，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将军。”

花木莲

木莲只是摇头。也紧紧抱着木兰。

还想说刚才的不算，我们再来。却听爹爹屋里似乎有动静，又怕被发现了。

便想说该快走了。话却说不出口，才只是这么想一想就觉得心疼，又怎么说出来。

再又想该嘱咐什么，注意身体，万千珍重，一时反倒无言，只是摇头。

一下子呜咽了起来，她本就胖，一呜咽身体也颤动着，反倒好笑。

花木兰

知道阿姐也舍不得自己，又抱着阿姐哭了一会儿，感受她熟悉的体温。眼看着东边天色见亮，不敢再耽搁下去，匆匆忙忙擦擦眼泪，抽走阿姐手里的军帖：“阿姐，我要走了，阿爷那里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我回来。”

走进马厩牵走阿爷养了许多年的宝贝，又在阿姐身上靠了下，狠狠心跃上马背，骑着马离开。

花木莲

捂住嘴掩盖不住悲伤，终于还是送别木兰。

等木兰骑上马，突然又醒悟过来什么，赶紧追了上去，明知追不上，也不敢停下，也不敢高呼，却在后面喘着气道：“你处处都要小心，要谨慎，要注意安全，不要喝河里的凉水，不要独自行动，不要冲在最前，不要逞能，不要受伤，木兰，你不要去了。”

“不要去了。”

终究是没能追上。

雄鸡已经唱晓，东方的黎明星璀璨而孤独，木莲心中祷告，愿黎明星指引木兰的方向，祝她平安，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