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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婚礼的现场,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尽管昨日便已做好了决定,但下午在咖啡厅内,意外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竟而错过了机会,而今日是最后的相聚,周珣没有再错过的理由。
周珣注视着方忆容,她的眼神很平静,究竟是知道了自己要说什么,还是已经做了自己的决定。
而他自己,似乎有着一千句一万句的话要说,一开口,却是一句莫名的道歉:
“忆容,对不起。”
连周珣自己也不明白,他这句道歉是为何而说。
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
“如果三花和无病没有走到一起,那么当初站长与三花的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我意识到,有的话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有了男朋友,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在怨恨我当初,就这么突然的变得冷落。我...对不起。”
“五年前,见过面以后,我就一直在犹豫与挣扎中。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们工作生活的城市,却有上千公里之隔。我不能自私的让你放弃你的工作来到我的城市,可那时我手头的实验已经整整进行了五年,那里面有着我的理想和抱负,我...可能我终究没有用情那么深,我也放不下我自己的事业,来到你的城市。”
“我挣扎犹豫过,问过麦琪,也问过燕姐,最终我还是服从了自己的内心,以现实为重。我不想说那种让你等我几年的话,你的青春年华,我不敢耽搁,可我又不知道如何把我的想法说给你,这对你,对我都太残酷。所以,我选择故意的冷落你,我感觉得到你一开始的失望与愤怒,但好像过了一段时间,你便平静的接受了,我只当你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把这份感情,当成了青春的错误。是这样吗?”
“可是,即便如此,我忘不了你,那时候的论坛已经萧条,我也找不到太多倾诉对象。可是,每次在实验室做实验到半夜,疲倦的对着窗外漫天的星光的时候,我会想到你,每次空闲下来,开了电脑打开游戏,却又望着屏幕发呆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到你,想到我们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没有太多的交际,因为忙,也因为我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小说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当我把事业做成,功成名就的时候,也许我就有了重新开始,选择工作的资本。如果那时候的你还是一个人,还对我有感觉,我们就能...”
说到这里,周珣的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一种自嘲又有些认命的笑意:
“可就前几天,在我的实验报告将要完成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我用着带了杂质的试剂做了九年的实验,而当实验室购置了一匹新的试剂之后,所有的结果,全变了,我没办法回去检测当初的杂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这十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盖一座没有根基的楼房。人生...还能有几个十年。”
“再然后,我看见了麦琪的版聚贴,看见了你的回复,我一开始以为,这是老天给我开的最恶意的玩笑,可后来一想,我总该来一趟。总该再看一眼,为了十年放弃的最心爱的女孩啊!”
周珣感觉自己的眼前变得模糊,便侧过头去,不敢再看着忆容的脸庞,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变得颤抖。
“从那时算起,五年了,我根本就不敢报任何的奢望,只是想看一眼,然后离开,也就满足了。可..可你说,你要去广州,我...不..”
一时语无伦次,却是不知道再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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